母亲离开我们太早了些,我每每想细细的写写母亲,早已泪如泉涌继而搁笔不前,今天,是母亲的忌日,离开我们已经17年了,我平复再平复,压制了内心汹涌的思念,缓缓落笔。虽然失去母亲的那份伤痛,随着岁月之河的流淌渐渐消逝。母亲慈善的面容和铭心的往事却永远定格在脑海之中,步入中年的成熟世事沧桑的磨砺和久为人母的感受愈加让我怀念母亲给予这份舔犊之情。
母亲出生在四川成都郊区,1972年来新疆投奔亲戚,从此就没有离开新疆这片土地。母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有着四川人特有的吃苦耐劳,勤俭持家的品质,会过日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能体会母亲的辛苦,父亲在外工作,家里家外由母亲一人操持,只记得母亲没一刻闲暇时间,往往是踏着清晨露水去大田弄地,中午顶着炎炎烈日进家门,家门口的鸡、鸭、猪便以各自饿急了的姿态冲向门口等着母亲来喂食,于是母亲总是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汗水,便动手给它们和好饲料了,待一一喂完。忙完这些就急急忙忙去厨房做午饭,能看到母亲的步履蹒跚,精神是疲惫的。白天忙碌一天的母亲,晚上还不能早早入睡,有时醒来,看到母亲在灯下正一针一线的给我们缝衣服做鞋子。母亲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操劳中,我们也慢慢长大。
当我们高中不得不去离家很远的团部住宿上学的时候,每天热热闹闹的家里由于我们上学一下子变得清静下来剩下母亲一人,父亲白天上班,晚上很晚回来。而孩子们只能一周回来一次,家里所有的农活便毫无悬念地留给母亲一个人,那柔弱的肩膀扛起家里的重担。
母亲的性子慢,别人做事一个小时能完成的母亲差不多二个小时才能干完,做事很细心。孩子们也帮不上啥忙,父亲只有不忙的时候才能去帮母亲干活,四季的劳作,母亲大多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干。
每当周末,我们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奔向家的方向。因为我知道家里有母亲挂念,有她的孤单,她的无助和期盼,当我们骑车回到连队里,看着家中屋顶的烟囱上袅袅炊烟,我们的心立刻踏实了,脚步也随即放缓,因为我知道母亲在那里,家在那里,顿时心里的那股暖流包裹了我的整个身心。
时间过得很快,周日上晚自习不得不走了,总是会匆匆忙忙结束帮母亲干的最后一点活,这时母亲总会给我们准备好带学校的吃的。三年的高中下来,每周都是这样与母亲见面分别,再分别,那种不舍终将刻骨铭心。
离开新疆出去读书的那年,当车子启动,离开家,离开母亲,我知道身后一直都有一双慈爱目光,一路追我翻山越岭,毫无阻拦。
日子如流水般轻轻滑过,母亲也随着儿女们毕业,工作,成家染白了双鬓,操劳一生的母亲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这一年,父亲的突然离世对一直依赖父亲的母亲来说,精神上打击很大,在父亲去世后的几个月,却在这个时候,我得到母亲重病的恶讯,病痛折磨着我的母亲,面对死亡我们束手无策,没有丝毫力气去改变,下班的时候,接到哥哥的电话母亲快不行了,我含着泪水登上飞往新疆的航班,等我转机时候,哥哥告诉我母亲已随父亲而去了。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当我看到母亲遗体的时候,仿佛母亲还活着似的喊着我的乳名叮嘱着我,哥哥告诉我母亲弥留之际,呼唤着我们是对我们不舍,是慈爱的,是眷恋的,她用生命最后一丝气力,告诉我们,母亲是爱你们的。
就这样,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在我们的愧疚中走了,阴阳两隔,伤心断肠,欲睹尊容,只留空影,想听母教,不闻其声,从此,把这份遥不可及的思念,深深藏在心里。
以此文纪念逝去母亲大人
写于9月27日清晨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