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一个热爱读书的人,那么去巴黎旅游的时候,一定不能错过巴黎圣母院附近的这座面积不大的小书店——莎士比亚书店。虽然店面面积小,但它却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书店之一,被誉为“英语世界文学青年的庇护所和乌托邦”。
这间书店的主人乔治.惠特曼(创始人为西尔维亚·毕奇,后来惠特曼在得到西尔维亚·毕奇的同意,正式把书店更名为莎士比亚书店。)在经营书店的一生中,帮助过4000左右个需要帮助的人。
在书店的二楼,放眼望去,挨着墙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仿佛变成了一堵书墙。这里每天都会不同的游客来此读书,这像是一个公开的私人图书馆。之所以想提及到二楼,是因为二楼虽然是个读书的地方,但也是一个可以免费住宿的空间,书堆之间的床铺虽然简单,但十分温馨。
这里,曾经成为年轻作家灵魂创造的港湾,虽然免费住宿,但却是有要求的,除了在店里面帮忙,每天还要读完一本书。如今店里面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外地来打工换宿的人,以年轻人为主。在50年代,书店曾是垮派作家在巴黎的聚点,在这里,“诞生”过许多著名作家,不如乔伊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劳伦斯、庞德、拉赫博、纪德、格特鲁特·斯坦因…
当年我为了一睹巴黎圣母院独自来到法国的时候,在塞纳河对岸,突然之间发现了这家书店令我倍感惊喜。书店门口每天来来往往的游客很多,进出书店的游客也很多,除了慕名而来的,剩下的都是热爱读书的。这一点,我发现欧洲人的读书氛围真的很浓郁。在巴黎逗留的七八天里,我每天从转两趟地铁,才能抵达市中心,每天都会在地铁上遇到看书的当地人,有老人也有年轻人。而在莎士比亚书店,时间充裕的人往往会待整个下午。
在巴黎逗留的最后一天的下午,我在书店待了三个小时,尽管英文水平太差,但还是拿起一本书尝试读了起来——《傲慢与偏见》。读得很困难,有时候需要手机翻译,大概正是如此,引起书店前台的一个年轻女孩的注意,她走过来,跟我攀谈了起来。
她说,她很少见到有中国游客会在店里看书,一般进来看看,或者偷偷自拍。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羞愧,但我们仍是愉快的交流了半个小时,最后她竟然允许我在店里拍照,这是受宠若惊的。因为书店里面禁止拍照,女孩打破了规则,说是送给我的礼物。
因此,当我第二次独自来到巴黎的时候,无疑又走进书店。但女孩早已离开,前台如今是两个年轻的帅哥,书店里面依旧是禁止拍照。
故地重游,就仿佛重读一本书似的,令我感慨颇多。书店仍是热闹,不论我什么时候来,里面都挤满了游客。但比起游客熙攘的身影,莎士比亚的书堆就像是一片大海,所有人都是一叶扁舟。在或平静或翻滚的海洋里,每个人都具有独立,自由思考的精神。
这一点,也正是乔治.惠特曼当年接手这家书店的所赋予书店的意义——一间具有灵魂的书店,是必须具有自由思考精神的独立,这从书店角度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只有这样,才会引导人们去具有独立自由思考的读书精神。
但我们都该有所了解,在上世纪50年代的法国,巴黎文学并不足够灿烂,在一个百花齐放的文学圣地里,巴黎文学的氛围在乔治·惠特曼眼里,不够石破天惊。他意识到英语世界的文学爱好者们需要某种底气,他们需要一个为盎格鲁-撒克逊文化撑腰的据点。其实,这种底气,在今天仍是我们所贫瘠的。
后来,书店就成为了许多初来乍到巴黎,怀揣文学梦却不名一文,还在迷惘的创作初期的年轻作家的栖身之处。如今,书店变成了许多游客的“朝圣之地”,在失去了那些伟大的顾客(当年以这为聚点的文学作家们)和迷人的店主(西尔维亚·毕奇,乔治·惠特曼),书店终究只能还原书店的本来面目。不管是巴黎的总店,还是散布世界各地的分店,都沾染上浓厚的商业气氛而无法延续往日的传奇。
但在总店,总还有些许安慰,不管是传奇留下的影响,还是欧洲的本身的文学氛围,在书店的二楼,安慰总是还在。在这个较为“私密”的读书空间,踩着窄小的楼梯上去的时候,每个人的步伐都那么轻盈,年迈古老的木阶梯所发出的呻吟,在闹腾的书店里仍是清晰的传来吱吱呀呀的刺耳声。但人们尽量轻步,小声说话。
世界,恍如被一块木地板所隔开。一楼的熙熙攘攘,二楼的沉静。每个认真读书的人,都是那么的安静,他们的坐姿,站姿,就像是一座雕塑似的。以至于我一上去,就赶紧找个地方坐下,丝毫不敢走动。
但在一楼的角落里,往往也会看见一些不闻喧扰之声,一心沉寂在书本里的身影。
当然,也有人会去隔壁的咖啡馆,一边看书一边享受咖啡的浓郁香气。
但实际上不论是游客,还是文学青年,莎士比亚书店又多了一种身份,类似是“景点打卡”这样的。所幸书店里面是禁止拍照的,否则买书读书的人,一定会被拍照打卡的人群所淹没。
在离开之前,我买了一本《百年孤独》,这本英文版的世界名著,我不敢肯定我能读完它,除非我努力学好英文,但作为收藏,我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