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记者 王健
在2021年最后一片余辉中，西安一小区居民排队进行核酸检测。
2022年的第一天，是西安全城“封控”第十日。在严格的疫情防控措施中，一千多万在西安的人们辞旧迎新。自2021年12月9日西安报告出现本土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以来，截至2021年12月31日24时，西安累计报告本土确诊病例 1451例。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暴发两年以来，西安经受住了多次考验。在2020年年初的疫情中，西安本地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120例，其中包括26例国内外地输入病例。这一数字截至2020年2月20日，此后当年西安再无新增本土确诊病例。
但这座拥有千万人口规模的千年古都，在2021年的最后一个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疫情危机。12月9日，西安出现本轮疫情中的首例本土确诊病例，至12月21日，累计本土确诊病例数突破100例，达到143例。
12月22日，西安累计本土确诊病例数突破200例。当天晚些时候，西安宣布封控政策升级：从12月23日0时起，全市小区（村）、单位实行封闭式管理。由此，西安进入全城封控状态，至今已十日整。
十天中，在这座城市中生活、工作、学习的人们经历了“陕西史上难度最大、情况最为复杂、面对问题最多”的研招考试；经历了封控升级后家中生活物资一度紧缺的状况——市场储备物资充足，但由于许多配送人员难以到岗，供应链“最后一百米”被卡了脖子；也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全员核酸检测，从23日至30日，全市层面共开展了5轮全员核酸检测。
解决这些问题的，是无数干部群众和志愿者夜以继日的努力，西安下沉各级干部6.4万人，动员志愿者2.5万人（22日数据）；12月29日起，陕西省直机关和企事业单位45周岁以下的干部，统一安排下沉西安基层一线支持疫情防控工作。他们和其他疫情防控人员、城市运转保障和与居民生活密切相关行业的从业者，支撑着这个千万人口城市的基本运转。
“家中有粮，心里不慌”。为了让整座城市的人们都安心在家，解决人们吃饭问题成了头等大事。从28日凌晨开始，西安市多个区县和开发区等加大力度供应生活物资，连夜投放肉蛋奶等物资、分时段分社区分楼栋免费上门派送，按户按份保障基本生活物资需求。这一举措，有效缓解了部分居民餐饮困难，也缓解了人们焦虑的情绪。许多小区居民自发报名当志愿者，积极参与本小区的蔬菜配送工作。
此外，同一小区、原本陌生的邻居们，在隔离期间也有了更多交集，人们通过交换物资、互送食品、帮忙跑腿等等相互熟络起来。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由最初的焦虑不安甚至慌乱，逐渐变得平和镇定起来，被封控的城市也变得有节奏有秩序。这也许意味着，最坏的时刻已经过去。
“长安”持续已久的平静被打破
起初，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场疫情会发展得如此迅猛。
12月9日，西安报告出现本轮疫情中的首例确诊病例，为西安市灞桥区境外人员隔离酒店工作专班成员向某。其负责为隔离人员送餐、收集垃圾和消杀工作。陕西卫健委通报称，初步分析判断，向某感染原因为专班工作人员偶发职业暴露所致。
后来，疾控部门对本土确诊病例标本进行了全基因组测序，为德尔塔变异株，与12月4日巴基斯坦入境航班PK854（伊斯兰堡——西安）旅客中发现的境外输入病例高度同源。
但鉴于上述首例病例所从事职业的高风险性及其生活工作空间的封闭性，在很多人眼里，向某被感染只是一起偶发的、孤立的感染事件。在此前的2021年3月，西安也曾出现过一次偶发感染：一名检验师在传染病院内的封闭隔离病区意外暴露感染，但并未扩散。
三天后的12月12日，西安再报告一例确诊病例郭某，其为西安雁塔南路某门诊部工作人员。12月11日，该病例在重点行业人员例行核酸检测中结果异常，后被判定确诊。
令人诧异的是，流调结果显示，上述两个确诊病例并无交集。那么，郭某是如何被感染的呢？至今尚无结论。他的流调信息受到关注，显示他几乎每天都是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单调枯燥且辛劳”。第二个确诊病例的出现，让一些本地人警觉起来。
又过三天，12月15日，西安再次报告新增本土确诊病例2例、本土核酸检测初筛阳性病例1例，这三例病例都出现在长安大学本部家属院。由于三人生活工作所在地人员密集，且与最初两例确诊病例无明显轨迹交叉。他们是如何感染的，至今尚无结论。
随后几日，确诊人数成倍增加。18日，累计本土确诊病例数破10；19日，报告新增19例；20日，报告新增病例数为42例；21日，报告新增病例53例；22日，这一数字升为63。从12月9日至22日24时，西安本轮疫情累计报告确诊病例达206例，远超2020年全年西安本土确诊病例数。
在2020年年初的疫情中，西安本地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120例，其中还包括26例国内外地输入病例。这一数字截至2020年2月20日，此后当年西安再无新增本土确诊病例。
在2021年下半年，西安先后经历了两次外地游客确诊事件，但都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以致人们一度对西安“千年古都，常来长安”的文旅宣传口号津津乐道。
但这一次，疫情打破了持续的平静。
全城封控
12月22日下午，西安市政府新闻办召开西安市新冠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这是自新冠疫情暴发以来的第33场新闻发布会，也是西安本轮疫情以来的第八场新闻发布会——自12月15日起，每天固定一场。
在第33场新闻发布会上，西安市疫情防控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张峰虎宣布，从2021年12月23日0时起，西安将实施疫情防控提级管理，全面加强管控措施。此前的12月21日，陕西省疾控中心主任刘峰在陕西省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此轮疫情，西安市出现隐匿性传播，形成一定规模的社区传播，现已出现外溢病例。
西安实施疫情防控提级管理后采取的具体措施包括，进一步加强社会面管控，大幅减少人员流动。除防疫需要和民生保障以外，非生活必需场所暂时停业；全市小区（村）、单位实行封闭式管理，每户家庭每2天由1人外出采购生活物资，其他家庭成员除在疫情防控、城市运转保障、居民生活密切相关行业工作外，一般不外出，外出需持单位、社区开具的证明等。
在当天16时，陕西省政府新闻办举行陕西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第39场新闻发布会上，西安市副市长仵江介绍，截至22时0时，西安全市共划定封控区229个，管控区76个，封控16万人，管控68.5万人。调整划定2个行政区管控区域，涉及碑林区1个区域，雁塔区2个区域，共涉及这2个区域7个街道、58个社区、449个小区（家属院、院落），涉及人数达58.2万人。
仵江介绍，西安市按照“提级管控、干部下沉、扁平运行、属地处置”原则，调整成立了社区管控组，由市级领导提级领导，抽调市委组织部、市民政局和相关部门54名处级干部，成立5个巡回督导组，20个一线包抓组，制定工作方案和重点工作清单，22时0时已全部下沉到各区县、开发区，蹲点督导区县、开发区社区防控工作。封控区、管控区均由所在区县、开发区在社区设立社区防控办公室，下设七个工作组，统筹发改、工信、公安、等各方力量全力防控，合力推进社区防控工作。
截至22日0时，西安市共下沉各级干部6.4万人（各区县、开发区下沉干部2.4万人、街道（镇）下沉干部2万人，社区干部一线参与疫情防控2万余人），动员志愿者2.5万人，形成群防群控。
这是自2020年初新冠疫情暴发以来，西安实施的第二次全城管控措施。一座千万人口的城市，再次被按下“暂停键”。
史上最难研考
实施全城管控后，最先陷入焦虑的群体是参加2022年全国研究生招生考试的考生。陕西省研考报名总人数近17万人，其中在西安市参加考试的考生约13.5万人。
12月16日，陕西省教育考试院发布了针对无法赴外省参加考试考生的借考申请公告，但随着疫情形势变化，更多问题出现了。12月21日晚，陕西省教育考试院再次发布公告予以回应，将分7类解决疫情下的研考问题。
但仍有许多细节问题待解，如，核酸检测可否安排考生通道？核酸检测报告需要纸质版吗？处在封控管理小区，无法出门核酸检测 ，考试时怎么出门等等。随后几天，陕西省教育研究院连发5份公告及一封致考生信。接连回应考生疑问，并给出解决措施。此间，还有媒体联合核酸检测机构，专为考生提供核酸检测服务。
12月25日至27日， 2022年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考试举行。据陕西省教育厅官网发布的统计信息显示，陕西省报名考试16.8万人，实际参加考试143252人，参考率85.69%；共安排考点46个，考场6050个。
陕西省教育厅组织26所高校的468名党员干部和教职工作为联络员在235个封控区开展工作，交通部门安排车辆2260辆，接送封控点考生2022名；为1名确诊患者在其就诊的西安市胸科医院专设考场，为B、C类隔离的351名考生送考、涉及103个酒店。
其中，在西安市内各考点报名考试的考生13.5万名，因突发疫情影响，教育部门为1.98万名考生在陕西省内其他10个市安排借考，为外省滞留西安的834名考生安排借考，为陕西省内其他市滞留西安的2736名考生安排借考，协调滞留外省市的203名考生在外省市借考。应在西安市内各考点参加考试考生11.85万名，实际参加考试考生10.68万名，参考率90.08%，比2020年高2.22个百分点。
此外，为确保考生顺利参考，陕西省教育考试院开通15部24小时服务热线，各考点学校都开通3部以上咨询电话、设立核酸检测点，考务工作人员受理考试出行受阻、防疫码突变、紧急就近借考等困难和问题2500余个，逐一解决并及时回访。西安汽车职业大学组织300名考务人员，为长安大学27个隔离酒店中的200多名隔离考生送考上门。
陕西省教育厅官网文章称，2022年的研招考试，堪称陕西史上难度最大、情况最为复杂、面对问题最多的考试。陕西省教育厅厅长刘建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短短不到一周时间，面对这一大串的数据，要做到安全、保密、顺畅、无误，其难度之大、情况之复杂确实是前所未有。
封控进一步升级
西安的全城封控并非没有预兆。早在12月18日晚，西安市雁塔区疫情防控指挥部办公室的两份《关于配合疫情防控的函》在网上流传，该两份公函是发给西安轨道交通集团和西安市交通局出租车管理处的。
上述函件称，鉴于雁塔区疫情防控形势，区内部分区域已划定为中风险地区，根据疫情防控工作需要，雁塔区决定于12月18日20时起，对辖区部分区域采取封控管理措施。雁塔区是西安主城区之一，该函件所述封控区域，是雁塔区的核心区域，人口密集，机关单位企业众多。
函件流传开来后，一些群众连忙去商超采购生活物资，以备后需。不过，在18日当晚11点半左右，雁塔区委宣传部官方微信公众号“今日雁塔”发布通告称，“区疫情防控指挥部拟对部分区域进行管控，该项工作正在研究协商阶段。”
这引起坊间各种推测。其中包括，雁塔区并无权力自行决定实施如此大面积的封控管理措施。
传染病防治法规定，甲类、乙类传染病暴发、流行时，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报经上一级人民政府决定，可以宣布本行政区域部分或者全部为疫区；封锁大、中城市的疫区或者封锁跨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疫区，以及封锁疫区导致中断干线交通或者封锁国境的，由国务院决定。
这次事件让不少人警惕起来，开始陆续购买储备生活物资。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小了全城封控后对居家生活的影响。
12月22日下午，西安将“实施疫情防控提级管理，全面加强管控措施”消息发布后，一度有大批民众涌进商超采购物资，部分商超出现拥堵断货情况。
当晚，部分媒体发声，重申了当天下午发布会上的核心内容，其中包括“全市粮、油、菜、蛋、奶等供应充足，价格基本平稳”，并提醒广大市民，应避免人员聚集，减少感染风险。市民的情绪逐渐平复，毕竟每户家庭可以每2天由1人外出采购生活物资。
在实施全城封控措施第四天，12月26日西安宣布再次升级调整管控措施，“从27日0时起，所有居民除按照要求参加核酸采样外，均不出户、不聚集”。当天公布的25日西安新增本土确诊病例为155例，再次大幅刷新本轮疫情中的单日新增病例记录。这一数据，在前一日为75例。
管控政策再度升级，确诊病例持续高位增长，形势不容乐观。
12月27日0时起执行的防控措施中，第二条规定“防范区居民待完成新一轮核酸采样并显示阴性节后后，继续执行原外出采购规定，各小区要有序组织，错时发放出门凭证。”但在后续的实际执行中，这一条并未被落实，也没有明确的通告来对该条规定进行调整。
在困难时刻，原本陌生的邻居们，也开始变得熟络起来，互换物资，互送食物成为疫情中的社交方式。一位在妇幼医院工作的医护人员，每天下班后都会去超市，并在业主群里询问邻居们需要代买什么物品，回小区后她再将这些物品摆在公共区域，由其他邻居领取。
尽管官方强调生活物资储备充足，但供应到家一度遇到难题。在28日本地媒体直播疫情防控发布会时，评论区出现大量“请安排小区卖菜”的留言。当晚，“西安卖菜难”的话题冲上微博热搜，成为舆论热点。截至12月31日晚，该话题共有6.3万条讨论，累计阅读量3.4亿。
竭力保障
对于百姓呼声，政府部门迅速响应。
12月28日晚，西安全市总动员，组织准备蔬菜等生活必需品，为封闭管理小区提供物资保障，让广大市民静下心来、足不出户，居家防控。
其中，从28日20时起，西安市新城区九个街道办事处和城棚改事务中心开始为辖区居民免费发放蔬菜。街道、社区工作人员通过在菜市场、超市等渠道购买蔬菜后，打包给居民送到手中。
曲江新区统筹4家大型超市(永辉超市、人人乐超市、盒马鲜生、华润万家)、1家农贸市场(成山农场)提供货源，准备130吨肉类、70吨蛋、650吨蔬菜。在全区15个社区划分4个服务中心同时配送，覆盖全区13万户居民。连夜按照1户1份、3天消耗量的标准分批发放，保障群众基本生活。
1月1日凌晨，西安一小区居民在排队领取免费蔬菜
西咸新区将所有小区村组分为三类进行市场供应保障，实行足不出户保障模式，组织菜品每户打包，送至小区，由小区管理志愿者，送至每户；确定587个小区及村组，由保供企业直接对小区配送。
阎良区投资商务局组织蔬菜、肉蛋奶等货物运输车辆，定期向批发市场投放民生物资；各街办对辖区内库存进行详细摸底，全面调动农贸市场、便利店、农业合作社等各方资源，做好连夜配菜准备。精准组织配送。组织五大超市服务人员通过网络平台以点单形式，成立超市、社区、物业联动配送小分队，由街道办组织社区工作人员上门服务，按照每人每天10元标准，每两天免费向每户配送一次蔬菜，由小区志愿者和物业送至住户门口，精准配送居民需求。
针对外来务工人员及临时遇困人员，西安市各级民政部门和街道、社区展开针对性地社会面救助工作，以解决困难群体的基本生活保障问题。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8日14时，西安全市救助各类困难群众4253人次，发放临时救助金451万元。
12月30日，陕西省教育考试院给滞留西安的2022年研考考生发布了一封充满温情的信，信中写道：“有人说，考试结束，一别两散，自此相忘于江湖。但每一位因疫情而返程受阻、滞留西安的研考考生一直牵动着我们的心，近几天来，我们协调省市区相关部门和22所考点院校，已妥善解决了收集到的305名考生的食宿困难问题。”
“过了明天就是2022年新年。虽然笼罩在疫情阴霾中禁足在家的西安人无心过元旦，但相较于来西安考研的异乡人，无疑是更幸运的。在新年即将到来的日子里，我们更牵挂滞留西安的考生们和陪考的家长，你们住的地方冷不冷、吃的好不好？” 信中写道：“此时此刻，请生活保障有困难的省内非西安市考生、外省考生，关注这封信末尾的二维码，在线填报你的基本信息和需要协调解决食宿问题的意向，我们将及时收集，全力以赴帮助你们。”
最坏的时刻已过去
在各县区加强物资采购，夜以继日配送到户的同时。在12月29日，西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第40场新闻发布会上，西安市商务局副局长陈建锋介绍了为解决买菜难问题采取的措施。
其中包括紧急动员38家有较强社区配送能力的商贸企业，迅速配合政府开展社区配送服务，协助解决企业员工正常上岗问题等。陈建锋介绍，12月27日疫情措施升级之后，确实出现了保供企业员工到岗率低、物流配送困难的情况。
此前，曾有电商平台相关人员表示，他们有一个店的出勤人员只有一半，另一半被封在不同小区中，企业只能想办法把人接出来住酒店。但住进酒店后，又有相关部门要求人员不得出入。此外，他们还遇到过配送小哥在跨区配送时，因为只有店面所在区的通行证，而被顾客所在区检查点拦停的事情。
如何打通供应链末端的梗塞，让配送人员不再难约、跑腿小哥不再难跑，成为当务之急。
12月31日下午，西安市召开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会上通报，西安坚持全市统筹、全程监管各类重要物资供应保障。
针对市民群众最为关注的蔬菜供应问题，在前端，组织5个大型蔬菜批发市场加大货源筹集、保障市场供应，全市每日蔬菜上市量可达1.3万吨左右，完全能够满足全市需求；在中端，为蔬菜运输开通绿色通道，保障物流企业正常运转，确保蔬菜配送顺畅；在末端，对超市、物流、配送等工作人员，确定无风险的安排尽快返岗，与社区一线工作人员“内外配合”，打通服务保障“最后一百米”。
“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政策的落实和执行，最终得依靠基层干群都得组织、落实。截至目前有统计的数据显示，在本轮疫情中，西安市已下沉各级干部6.4万人，动员志愿者2.5万人。这些人员负责社区核酸检测、物资配送、秩序维护等等防疫和保障事务。
但相比起保障千万人口规模城市的疫情防控和基本运转的工作，上述人员力量显得捉襟见肘。12月30日凌晨，一位下沉干部表示，他刚刚领完天亮后要用的核酸检测物资，接下来还要开一个会。在封控启动后的前五天，他平均每天只能睡一到两个小时，“在单位睡沙发，至少三分之一的同事都睡在单位。”
在长安区某小区，包括物业、包抓干部、志愿者在内，共有23名工作人员，为该小区268户558人提供疫情防控、核酸检测、物资保障等工作。12月30日，配送的蔬菜运到小区后，一些女住户们纷纷在业主群里请愿，表示可以派自己老公前去支援分户配送工作。
长安区一小区住户“捐”老公去当志愿者，协助工作人员配送蔬菜。
而为了支援一线抗疫工作，按照陕西省委要求，从12月29日起，省直机关和企事业单位45周岁以下的干部（除保障必要工作运转和按要求居家隔离人员外），统一安排下沉西安基层一线支持疫情防控工作。据陕西日报12月30日报道，第一批4900余名省直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干部已下沉到西安社区一线开展疫情防控和物资配送工作。
12月31日0—24时，西安新增报告本土确诊病例174例，其中35例是经核酸筛查发现。核酸筛查发现病例占比，在封控以来首次将至30%以下，为20.11%。
不过，张伯礼院士在接受《健康时报》采访时认为，核酸筛查检出阳性病例数下降，并不意味着西安疫情出现拐点，“除了看检出阳性病例数，更重要的是关注有多少阳性病例是在社区检测中被发现的，又有多少是在集中隔离中被检出。根据以往疫情经验，数据还有可能反复。如果隐匿病例和社区感染者减少，才说明疫情的社区散发有所控制，整体形势有望好转。”
但无论怎样，随着时间推移，大多数人们由最初的焦虑不安甚至慌乱，逐渐变得平和镇定起来，不同人群的声音正被听见，各类诉求问题正被解决。虽然城市仍被封控，但开始变得有节奏有秩序起来。这也许意味着，最坏的时刻已过去。
责任编辑：朱远祥 图片编辑：施佳慧
校对：栾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