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
时光匆匆,我从孩童到风华正茂,我的妈妈也随之老了,看着她满脸的皱纹和自己手掌的老茧,真的是看的很心痛。长这么大还没给妈妈过过一次生日。
母亲的生日是农历腊月二十二,从小到大我们姐弟一直把母亲的生日当成腊月二十三,因为腊月二十三是祭灶节容易记不会忘。
流年似水,蓦然回首,留不住匆匆时光,有些人注定成为故人。
父亲离开我们已整整30多个年头,风雨兼程中,我们经历了悲欢离合。许多的许多还没来得及捕捉到曾经的美丽,转眼已成了过去。是啊,时间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东西。从来不为谁而停留,它总是自顾自地朝前奔跑着。
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叫妈妈在,其实人生最充实最幸福的日子是上有老下有小,那是上苍赐予自己最美好的一世情缘。
想着小时候,我们姐弟四人,要吃饱穿暖,很是辛苦。后来上学,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个孩子,着实辛苦了妈妈,起早贪黑的劳作着,一天天,一年年。
母亲非常勤快,自己承包了家里所有的事情,洗衣做饭,担水磨面。记得小时候,家里大概有几十亩地,每到麦忙,听到算黄算割的叫声,心里就很担心。母亲早早起来烧水,热馍,磨好镰刀,踩着清晨的露水,嗅着草木淡淡香气,在星子还挂在天空中,挥起镰刀,一大把一大把的麦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地里。太阳出来时,身后已经割完了好大一片。母亲招呼大家吃馍,喝水,等太阳把潮气晒一下,就要把麦子拉回场里。此时的大场也是一片麦田,四处散发着麦子的清香和秸秆的味道。饭时一到,母亲急急忙忙回家做饭。中午休息时,她一点也不敢懈怠,看看天上的云是不是变黑了,是不是起风了,天气预报一遍遍听着。夜里,也不敢睡的太沉,有时半夜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母亲会拿一张很大的塑料纸去大场盖麦子。回来衣服都湿透了。
可母亲的菜地,却承载着她对土地的眷恋与热爱。红的西红柿,紫色的茄子,绿绿的辣椒,顺着藤蔓爬上房子的丝瓜,像是母亲的孩子,陪伴着她。
母亲从出嫁来到我们家,就没有过一天轻松宽绰的日子。父亲去世后,母亲为养育我们姐弟几人,历尽日月之艰辛,受尽人间之难苦。
记忆中母亲每年都会给我们过生日的,即使在生产队的时候,再苦再忙都没有忘过一次。在生日到来的前几天我总会表现得中规中矩,衣服不再弄得脏兮兮的,也不再乱疯乱玩让母亲扯着喉咙喊我回家吃饭,似乎有一种隆重的仪式在等着我这个主角。生日那天,母亲不仅给我煮碗煎了两个鸡蛋的面条,还有一句“过了今天你又大了一岁了”的嘱咐。
从童年到少年我吃了一碗又一碗的“生日面”,从跌跌撞撞到现在,从跨过老家的小桥到去他乡打拼,一晃就是十多年。这么多年就是从来没有想起母亲也是有生日的,也从来没有给母亲过一次生日,直到母亲六十岁那年说要给母亲过生日,才知道她的出生日子,这可是人性的悲催呢?
小时候,都是母亲给我们过生日,而母亲自己就从来没过过生日,而我长大后,也从来没有给母亲过过一次生日,更没有对母亲说过一句“祝你生日快乐”的祝福语,我觉得欠母亲很多。母亲记得我们每个人的生日,而我却忘了母亲的生日,真是惭愧!
小时候家里穷,平常都是吃燕面,玉米面,荞麦面等杂粮,很少有白面,但是如果遇到我们谁过生日,母亲总会像变魔法一样从面柜底 刮出半碗白面,一遍遍的用力揉,擀得薄薄的,再切成均匀的细条,做一碗韭菜浆水长寿面,那一根根筋斗纤细的面条,那一丝丝嫩绿的炒韭菜,那淡白色酸爽鲜美的浆水汤,不仅只是一碗生日面,更多的包含着母亲对我们的疼爱与祝愿,那种妈妈做的味道,在岁月里沉淀,在记忆里飘香,那种萦绕在舌尖上抹不去的香,永恒的刻在我成长的年轮里,温暖着我的人生。
每次回家我仍喜欢母亲煮的鸡蛋面,只是母亲每次多煎了两个。面汤上面漂了一层厚厚的黄色的菜油,切的碎碎的葱花点缀其中,喷香喷香的。但我每次吃得都很慢,面条被筷子一根根挑起,我再歪着头张着嘴接下。母亲便问我是不是不好吃?我笑着说这是我一直喜欢的味道,怎么不好吃呢?
再看母亲吃饭的动作,已经没有昔日“麻利”的影子。妈妈毕生相夫教子,过度地劳作,后腰上长了骨刺。母亲现在老了,记性不好了,腿脚不灵便了,牙齿也掉了,耳朵也背了。
母亲不会上网,更不会玩微博、QQ和微信,我写的文字也看不到,但是,母亲会感觉到的。
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生计奔波在外,不能尽自己的孝心。看到年迈的母亲,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老家能多陪一天是一天。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