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时,每次上晚自习我都会阅读“欧亨利式结尾”;圣诞将近,深夜忙完工作再度拾起了久违的“百科全书”。
大学时读得很肤浅,大约觉得遣词造句有点特别,所以稍微模仿过诙谐俏皮的语言而已;今天却发现了隐藏在字里行间中含泪的笑,不免共情生活的辛酸,结尾则感受到了双重冲击。
《麦琪的礼物》讲述的是一个圣诞节里发生在社会底层的小家庭中的故事。男主人公吉姆是一位薪金仅够维持生活的小职员,女主人公德拉是一位贤惠善良的主妇。他们的生活贫穷,但吉姆和德拉各自拥有一样极珍贵的宝物。吉姆有祖传的一块金表,德拉有一头美丽的瀑布般的秀发。为了能在圣诞节送给对方一件礼物,吉姆卖掉了他的金表为德拉买了一套“纯玳瑁做的,边上镶着珠宝”的梳子;德拉卖掉了自己的长发为吉姆买了一条白金表链。他们都为对方舍弃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换来的礼物却因此变得毫无作用了。
01、詹姆斯·迪林汉·扬太太
一块八毛七分钱。
开篇这串数字平平无奇,直到读到结尾,才能理解作者给予读者的震撼。
礼物大约的确失去了使用价值,但足以作为二十一世纪“双向奔赴”的爱情典范。
但她还是把这套发梳搂在怀里不放,过了好久,她才能抬起迷糊的泪眼,含笑对吉姆说:“我的头发长得很快,吉姆!”
“漂亮吗,吉姆?我走遍全市才找到的。现在你每天要把表看上百遍了。把你的表给我,我要看看它配在表上的样子。”吉姆并没有照着她的话去做,却倒在榻上,双手枕着头,笑了起来。
最后的最后,吉姆和德拉也没有丝毫后悔的念头,因为这是相爱之人彼此间的默契与爱的表达。
男女主人公是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的,礼物虽然被无可奈何的男主提议搁在一边,但是他们借此收获了爱情这件崇高而又朴素的无价之宝。
稍微换个角度思考,如果其中一方买了金表或秀发,而另一方却没有或是买了其他的礼物,那么,他们的爱情就不是旗鼓相当的双向奔赴或者说一方爱着另一方更多一点。
这种旗鼓相当的双向奔赴,说老实话,有点过于浪漫主义。
因为欧亨利有一篇小说叫做《女巫的面包》,另外一篇小说叫做《财神与爱神》,前者是对双向奔赴的探索,后者是对浪漫主义的清算。
也正因为这种恰到好处的浪漫主义,即欧亨利式结尾,让男女主角“由于爱情加上慷慨而造成的灾难”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这种近乎披上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的仪式感的外衣“我爱你”,自然会成为这对身处美国底层社会的小夫妻面对生活困苦的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