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好久不见!……
一些煽情的话语,拉近距离又翻炒温情,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一些人习以为常,说想念说的顺溜,像冬日呵出的气,带着温度。
一些人却极不习惯,可能本性使然,不管家人还是好友,都说不出腻歪或是甜蜜之语,尤其是想你了的话语。
我是那些极不习惯之人中的一员,说话不幽默,是个拘谨又了无生趣之人。
明明喜欢明明想念,却以近来可好、甚是挂念,保重,祝福等字眼简明扼要地表达。
当我如好多人一样,想在问候语中敲上甚是想念的字样时,会犹豫不决,会质疑结果,于是思忖片刻后,还是改了字眼,怕那些腻歪的字眼会影响关系。
我自以为人缘还不错,所以对自己很宽容也很包容。原本情商极低,又不善表达,在不是好朋友或是熟悉之人面前除了木讷便是表面安稳内心焦灼或者找不到话题,总是以附和嗯、对、就是滴等简短又无主题的对话,对一些话题提不起兴趣,便强打精神,无可奈何一些奈何。
当然,有时我也会来个大反转,在某些场合与某些人明明第一次见面,感觉却熟识多年,话自然多了一些,也有一点亲近感。
所以,与极端之人一样,我在某一刻的举止言谈极端。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自己的极端与喧宾夺主,却也无可奈何。
有些场合里,众人在一片热闹中沉醉,我心却倍感落寞,没有被冷落也没有被漠视,心莫名感伤,却还要掩饰,委屈自己做参与者和听众,因此一些笑容与点头多了敷衍,甚至会躲到某个角落翻手机或发呆。
我常常为自己的言行举止愁肠百结,怕冷落一些人,怕与有些人过于亲近,也怕被一些人算计。
我乃俗人,在乎的也与众生在乎的无别,只是份量不一样,孰轻孰重,孰是孰非,心里明镜一样。
常常委屈自己,但也会安慰自己,用世上的大道理开解劝慰自己,不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而又常常自罚。有时一锤定音,有时则收效甚微。
或许,有些人以为我在作在装高冷,想鹤立鸡群或是标新立异。殊不知,我在家亦是如此,表现有时大跌眼镜,格格不入。
某种违和感在滋生,心情有时隐藏在行走的壳中,不愿释放。
想念远在天堂的父亲或是姥姥时,会默默流泪,会把自己扔入悲伤逆流成河的想念里,无人时泣不成声,然后擦干眼泪继续生活,继续为梦想加油鼓劲。
常常想独自行走,想去一个个陌生的地方也成了奢望,但不会让那些奢望折磨心情,一些笔会成全了一次次的奢望。有时,那些奢望一次又一次累积,积少成多,太多了,心里装不下了,便羡慕雨后行走的一只只蜗牛。
黄鹂鸟与葡萄树及蜗牛爬行构筑的画面那么甜美,歌声也是那样令人向往,然后便是怀念。
某一天,当我变得没有或不再多愁善感,变得与很多中年妇女一样油腻时,我会原谅自己突然决定的行走……
出其不意的怀念很多,有喜有忧,还有不愿碰触的痛。一些痛来自不想提及的怀念里,某些情愫一点也不想触碰,隐藏得很深,嘻嘻哈哈像一帘爬山虎扯出一层一层的浓密,有的阳光倔强,挤入后留下踪迹,而后逃之夭夭。
人生怎能没有怀念,人生怎能没有痛楚呢?笑着哭着喊快乐着伤心着想念着,一眨眼,那些固有的情感也老了不见了,徒生的想念也不愿提及,对着冬日暖阳晒出一声叹息……
不敢说出的怀念,有时折磨日渐沧桑的心,想念我的少年了不表明态度或心迹,只是问问在干嘛吃饭了吗等等,不愿说出想念之念。
牵挂一些人,但又担心不合适的字句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者猜疑,许久不联系了,突然说想念等等,是不是在探路寻求帮助?是不是有事?是不是拉关系?是不是……很多很多的是不是在脑海萦绕,思来想去,只好放下那些挂念,不能让人生厌,包括我的少年……
不敢说出怀念的时日里,落落寡欢,任凭风掠过眼角,然后吹落那些想念,然后努力让怀念与想念重新回到从前的风中,默默又默默……
李萍,笔名冷子、茉栅,主任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评论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甘肃分会副主席,临夏州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作品集11部,文集与单篇作品曾获甘肃省敦煌文艺奖、黄河文学奖,“东丽杯”全国孙犁散文奖,首届全国大众散文奖,临夏州首届花儿文艺奖;散文诗在征文比赛中获得过一二三等奖等;新闻作品获得甘肃省好新闻奖等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