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约黄陂,且到草原骑烈马;
谁饮白露?何如月下烤全羊。
对联有点庸俗,有点得过且过。其实我还是认为,现在的中国人更应该培养尚武精神。作为农耕民族,我们很早就学会了立马扬刀,和野蛮人打了几千年,才得以延续传承。有记录的历史,就发生在北方草原上。
一、来只烤全羊佐酒
中国的草原以内蒙新疆为最,本来是牧人的天堂。如今世道变了,游客也开始追逐“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景,尤其那些拎着长枪短炮的“老法师”们,更是锲而不舍。
我曾到过新疆的巴音布鲁克、喀纳峻和那拉提草原,路过伊犁河谷地,曾在《草原之夜》中所唱的可克达拉市驻足流连。不过,北方草原冬季时冰天雪地,人迹罕至,而地处长江北岸的黄陂木兰草原则正合适。
参观完雨霖古建筑群和木兰玫瑰园,当晚抵达木兰草原景区,入住和韵楼。木兰草原依葫芦画瓢,按照游牧民族的风俗习惯接待客人,建筑、饮食,甚至驯马汉子的做派,都像极了北方的游牧民族。这不,我们晚餐就到“全羊楼”吃烤全羊。老远就闻到夜风中飘来的香味儿,到跟前时,羊已经烤到九成熟,师傅正在往上面刷调料,看得人垂涎欲滴。
烤全羊和马奶酒是绝配。所谓“酒壮怂人胆”,几杯酒下去,似乎世界就是我。一番神聊,直到夜半时分,酒足饭饱杯盘狼藉,才曲终人散。出门见半轮明月高悬,想着明晨应有好天气。
黄陂的天亮得晚,清晨七时许,天麻麻亮。走进木兰草原,衰草连天,白露为霜,气温降至冰点。前面坡地里马鸣萧萧,鬃毛飞扬,便赶紧跑过去。果然,几十匹马正在这里散步嬉戏,或耳鬓厮磨,或相互追逐,或低头吃草。事实上,这些是散养的马,没有笼头,身上都有编号,估计多用于表演。
慢慢地,山梁上出现一层雾气,景物变得影影绰绰;接着,天际出现一抹红色,继而持续扩散;终于,太阳像个大圆盘,从一个豁口里跳出来,红艳欲滴。该有的元素都到齐了,于是,我们换着角度拍摄,生怕错过了什么。
马最有灵性,它们并不怕人。看到我们,便主动走过来。我摸它的鼻梁,它也不躲避,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似乎在问,“先生,你从哪儿来呀?”
说起来,木兰草原是5A级蒙古风情景区,规划面积2万多亩,分为草原风情旅游区和休闲度假区。草原上有木兰像、蒙古包、公主湖等,能骑马射箭、划船滑草、高空滑索、水上荡桥和真人CS野战项目。华中地区难得有如此大面积的草场,疯玩起来,一天怕是不够。
二、在草原上尽情放纵
来到草原,怎能不骑马驰骋?说到骑马,我又纠结起马镫来。有人认为,如果说有一种动物改变了人类历史,那就是马。好吧,我姑且认同这个观点,同时也想补充,马镫的出现,改变了古代战争的走向。
现存最早的马镫实物约产于公元三世纪,那以前的骑兵怎么作战呢?很难想象,霍去病大迂回长途奔袭河西走廊焉支山,倘若没有马镫,该如何实现?可雷台汉墓出土的仪仗青铜俑,双脚垂,却真的没有马镫。在国外,我见过波斯萨珊王朝时期的战争浮雕,国王的又脚几乎要垂到地上,也没有马镫。
驯马的蒙古汉子问我,骑马要不要牵?当然不用,只有女人骑马才会让人牵着。实际上,就算自己骑,马儿也只能在围起来的护栏内快走,根本跑不起来。骑马还是有些技巧,宜腿脚用力,重心放在马镫上,而不是马鞍上。也就是说,马跑起来的时候,人应该站立在马背上。初学骑马,如果实打实地坐在马背上,跑将起来,保证会将屁股摔成八瓣。
那位成吉思汗的后裔本来想表演一番,但他的黑马怎么也不听使唤,横着走路。好不容易牵出围栏,汉子跨上马背,才飞奔起来。我估计初速度能达到每小时80公里,一溜烟就不见了。等转回来,又变螃蟹,横着走路了。驯马师傅说,这匹马好几天不跑,所以不愿意回围栏,果然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大家问他会不会摔下来,他炫耀似地说,八岁开始骑马,只要跨到马背上就没问题。
除骑马,木兰草原还能滑水、滑草、滑索,可谓水陆空三维立体,当然都要挑战一番。第一次见鱼儿吃奶,吸得瓶嘴儿嘣嘣直响,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