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是一个令我难以忘怀的日子,三年前的今天,我的好发小,好兄长不辞而别,给我留下了不尽的怀念和哀思。
九十年代照片,后排中间是堂兄,左一是本人。
堂哥是我大伯父的儿子,也是父辈两家兄妹姐弟中的老大,堂哥年轻时长的较英俊,身体敦实,很有力气,争强好胜。农村过去用的六七米长,近两百斤重的大水车,许多人望而生畏,他却不费力地稳稳地扛到了肩上。他是我们大家庭的保护神,小时兄弟姐妹们无论谁在外面受人欺负,他都要出面呵护,关爱有加,打抱不平。记得上小学时,有位同桌同学,因不让他抄袭我的作业,被他邀约两个同学,在放学的路上将我打的鼻青脸肿。堂哥知道后,就在放学的路上拦住他们,大声质问和警告,从那后他们再也没敢打我了。记得他弟弟有一次不知什么事被塆里人辱骂,他气愤不过,独自到那户人家讨说法,在争执中发生摩擦推桑,他出手狠狠地揍了那个人,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户人家兄弟五个,立即全部出动,进行围追堵截,抖狠发誓要打死他,幸亏跑的快,才免遭毒手。随后伯父伯母买了礼物,登门赔礼道谦,才没酿成大祸。
堂哥性格乐观,爱好唱歌和乐器,自学成才,笛子吹的非常好听,拉得一手好二胡。被大队青年团领导看中,邀请参加了那时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经常在邻里乡村巡回演出,出色表演受到了村民们好评。堂哥十八岁时响应政府号召,积极报名应征参军,他身体好,根红苗正,体验政审一路畅通无阻。因伯母扱力阻挠,未能成行,给他留下了终身遗憾。
堂哥的婚事,不算顺利,一波三折,小时定的娃娃亲,女方嫌他家穷而退婚解约。远房的一位伯父,准备将继女许配给他,条件是要他入赘,无奈伯母拒不同意。后来还是一位亲戚介绍了位邻村姑娘,才得以完婚成家。
农村实行土地承包经营后,堂哥不满足于种庒稼,想方设法搞活经济,发家致富。他东借西凑买了台神牛拖拉机跑运输,他运营服务态度好,不怕苦脏累,随叫随到,运价不计较,对不能及时付运费,赊账也干。因此活路多,生意好,虽没有大富,但家境明显改善,过上了好日子。
堂哥和我交情最好,打小我就依赖他,崇拜他,跟他学游泳,学吹笛子和拉琴。他好烟酒,我进城后常回去给他带上烟酒,兄弟二人促膝谈心,畅所欲言,互道珍重,开怀畅饮,甚是惬意。
兄弟情深,投挑报李,堂哥礼尚往来。每年春节来临之际,都要给我和城里兄妹们送上土特产品,如糍粑,豆丝,鸡蛋蔬菜等,为送这些东西导致他遭受了一场车祸伤害。回想起来,心情十分沉重。
二排中为堂兄,左一为本人。
那是六年前的一个春节前夕,堂哥象往年一样,拿着沉重的土特产品,在村公路边候车进城时,不幸被一辆快速的摩托车撞倒,血流满面,不省人事,肇事者见状慌忙驾车逃窜。家人忙送医院抢救,生命虽保住,却是遍体鳞伤,腿部多处骨折,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花光了积蓄,人家欠他的几千元运费收不回来。我和兄妹去医院看望聊表心意,终究杯水车薪,难以为继。堂哥不愿继续就诊,腿脚内钉着钢板,带着伤残身体回家。自此与双拐为伴,因伤情未愈,疼痛不止,加上精神上的压力,引起多发症,行走愈发困难,病情逐浙加重,以致完全不能移步,只能坐卧,身受病痛折磨,日渐憔悴消瘦,逢节假日我常提上营养品回家看望安慰。
三年前的今天,凌晨四点多钟,家中座机铃声嘎然响起,我起床接听电话,传来侄儿悲呛哭声,说是他爸刚走了。我心里一沉,悲情油然而生,想起与堂兄相处的点点滴滴,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好哥哥一生勤劳俭扑,聪明能干,和善可亲,竟怱怱离别,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也算是解脱了病痛疾苦。
愿堂哥在天堂不再吃苦受累,不再受伤害,在天堂一切安好!
特以此文缅怀堂哥逝世三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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