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古榕,一曲生命的赞歌
文:吴正豪
古州榕城,西靠大山,东临江水,榕树与江之绝配,得名榕江也。
从县城沿寨蒿河畔北上数里,见有清乾隆年间植下的百余株古榕树映入眼帘,这就是贵州省级风景名胜区三宝侗寨“古榕群”。
啊,这些古榕树真是太壮阔了!只要接近它,你就会感到它的全身都充满着一种最动人的东西,这就是生命!你看,那一把把苍老、古怪的气根悬吊在巨大的枝干上,象长青的髯须飘洒在风中。这些传递生命的气根,一触地面就变成株株小树。于是,母树怀抱子树,子树依偎母根,密不可分,蔓衍不休。现谁也分不清哪一株是母树了。“独木成林”这句话,在这个地方得到了深刻的验证。
有谁能够想到,榕树生前原是一粒黄豆般大小的无花果。入地以后,它兼收并蓄着大地一点一滴的营养,在适宜的环境和气候中,竟能执着地成长为今日的参天大树。这就是天地造物的神奇!
榕树一身的形象都是美丽的,但我觉得最为奇特的还是它的绿叶和那些根群了。
站在高大的榕树下,我注意观察它在风中的时刻。每当轻风吹拂的时候,它的叶子颤动起来。刹那间,树上好象千百万只绿色蝴蝶在一开一翕地扇动翅膀,共同编织着生命的织锦;当疾风劲吹的时候,它瞬间从沉默的大山变成汹涌的大海,波浪在树梢上澎湃,时时发出拍打蓝天的沙沙响声。它那企图笼罩大地的浓荫,企图吞没白云的树冠,企图饮尽水流的根群,一起在放射着时代生命的光波与声波。这种强大的波震把我的心灵摇撼得很久很久。在撼动中,我感到自已的灵魂被另一种强大的生命所照耀、溶解、征服,身上的渺小、卑琐、颓唐与消沉被荡涤得一干二净。在树下清新的空气中,我觉得自己的心潮在澎湃,灵魂在升腾,仿佛也变成一只扇动着翅膀的蝴蝶在这个充满生机的葱茏世界中与之翔舞。
乡情散文:古榕,一曲生命的赞歌
突破、挣扎、发展、挺进,这是一首绿色的生命进行曲,这是一支铁流似的生命赞歌。就是这支无声、无畏的歌,把不屈的韧性灌进我早期贫穷而干涸的童年,灌进了我还在襁褓中的人生。
高大的枝杆上,只见粗壮的气根象一条条缆索悬荡在空中。有的绕树干如巨蟒盘旋而下;有的如钢筋铁条扎进坚硬的岩层,开拓着本来没有的路径,寻找着滋养生命的源泉。那些暴露在江岸边上古怪的根群,有的象殿廊、象山脉、象峡峪、象道路;有的似蛟龙横江、似万蛇聚斗。它们不怕水拍石击,用根网紧紧地缠护车江侗寨美丽的堤岸,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这样富有顽强生命的根群,世间上再没有哪种植物敢把根的作用显示于人类之前,象榕树这样大胆和爽快了。它的根群分布广泛,不仅地下有,地面有,空中有,连树身上都有。真是错综纠缠,变化万千,还有什么树的根能和它比试呢?
榕树就是这样,在生命难以生存的地方,让自己长成伟大的生命;在生命难以发展的地方,把自己发展成其它生命望尘莫及的参天巨木。
榕江的夏日是最难熬的。中午,强烈的阳光令屋内如焚,地上冒烟。唯有高大的榕树撑开遮天的巨伞,抗拒迫人的酷热,洒落一地阴凉,让皮肤被晒得黝黑的人们到这里来歇上一脚,透上一口气。傍晚,人们还可以在这里享受悠悠江风,随心所欲地畅谈家乡的变化与今日的繁荣以及那些世世代代讲不完的乡愁与故事。高兴时,弹起心爱的土琵琶,让身心得到一时的满足。
君不知,榕树的汁液还能药用。凡长皮癣之人,在树身上砍上几刀,用流出来的白色乳液涂在患处,不日即愈。我在想,为了人们的健康它不知道抗衡过多少刀伤,才赢得今天这种生命的繁荣!
榕树一般不会老死,如果不是雷击或砍伐,它似乎可以千百年地活下去。正因为它具有如此神奇的生命力,才会被人们在树身上贴满祈福的红、黄、绿、白纸钱,树根下插满香烛,美酒好肉地向它鼎礼膜拜!
啊,古榕树!由于你有如此坦荡无私的胸怀和一身的执着与勤奋,才和大地关系这么密切,才与榕江人民这么一往情深。此时的我,要把心中最美的乡音、最动听的歌谣,献给榕江最忠实的守护者——古州榕!
作者简介:吴正豪,男,苗族,贵州省作协会员,榕江县苗学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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