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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 I 生日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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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周鏖战,竞标之事终于尘埃落定,紧绷的神经得以松弛。

今天是何智勇的生日,疲惫的他靠在沙发上,本欲好好庆祝,无奈那重若泰山的眼皮再也无力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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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小腹一阵疼痛隐隐扩展开来,而且愈发剧烈;睡梦中智勇默念,莫非是中午吃饭不卫生闹肚子?

疼痛一阵紧接着一阵,豆大的汗珠如溃堤之水凶猛外窜。

腹部在剧痛中越隆越高,里面好似还有胎儿在踢打……

我吃了什么?我的小腹怎么像吹气球一般膨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慢慢的,他进入浅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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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颠簸将他震醒,躺在呼啸飞奔的救护车上,智勇感觉下身湿漉漉的……

是自己昏睡中小便失禁还是拉了“臭臭”?智勇面颊通红、除了疼痛就是尴尬。

“快,师傅!产妇羊水破了,您再开快点”……是护士的声音。

“医生,医生,你搞错了吧?我是男人、男人、Man,你的明白吗?我是小便失禁,不是羊水……”智勇在尴尬中既气愤又觉得医护人员实在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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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闻闻、摸摸,黏黏的腥腥的不是羊水是什么?我接生快20年了,小便和羊水都分不清吗?”护士好像有点不悦。

“我懒得与你争辩,你做20年护士,我还活了40岁呢!难道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吗?”智勇痛得无力争辩,心里暗暗咒骂这帮男女不分的庸医。

智勇被抬下120,推进屁(B)超室。

“产妇胎位不正,先让助产士调整调整,看看能不能调整过来?!”屁超室的医生在和产房护士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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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勇知道愤怒已没有作用转而变成哀求:“医生,我是 男人,这是啤酒肚,不是怀孕;求求你们了!”

可是,医生丝毫不为所动。

“完了、完了,我今天非得被这帮人给整死……”智勇有点绝望!

产房里,助产士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调整)着智勇的肚皮:“放松,吸气、呼气……”

“你要相信我们是专业的医生,大多数产妇都会经历这些……”

“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好,就这样!好,就这样!放松、放松……”

智勇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今天到底怎么了,满院的医生都是瞎子吗?!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纯爷们吃坏了肚子呀! ”

两个小时过去,智勇被抬上产床,两条腿分别被绑扎带固定着。

“宫开十指,但胎儿迟迟生不出来!”护士在向产科主任报告。

“这样拖下去产妇会有生命危险的!还是做剖腹手术吧!”主任的声音。

无影灯下的产床上,智勇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像蚂蚁在啃噬__想说痛却是痒、想说痒却是胀……他想喊却又发不出声音,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产房里这群忙忙碌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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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是全麻还是局麻?”护士在问。

“还是全麻稳当,这胎儿太大,估计口子不会小”!主任回答。

“你们这帮庸医,我是男人、男人,Man、Man……我只是吃坏了肚子,我不要做手术、打麻药!我要告你们,告你们!”他翕动着嘴唇却依然不能发出声音。

麻药下去,智勇感觉不那么痛了,只是小腹火辣辣的;耳边不时传来手术器械放入盘中叮叮当当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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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亮的婴儿啼哭(智勇的手机铃声)将他从沙发上吵醒。

母亲来电:“儿子,今天是你的生日,40年前的今天这个时候妈妈生下了你,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母亲的话语亲切而又慈爱,只是有点虚弱;那是当年剖腹手术留下的病根。

智勇一惊,今天是我的生日,却是母亲的落难日,没有您哪有我呀!

我怎么竟然连电话都没给母亲打一个?刚才那个奇痛无比的梦难道就是妈妈当年生我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