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伊犁师范学院
“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忠于理想”——切·格瓦拉
题记:《狗日的伊犁师范学院》这个题目是我很早就想写的,这也是我在大学里要写的,只不过一直迟迟没写。现在的我,总是很怀念那段自由自在而又充实的时光。大学生活是不可能再来了,只能在这个无聊又无奈的时间,找到这个当年写下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记忆里———我的大学让我一辈子去忘记。
写下这个题目,大家一定会认为我说粗话,没有文化,更没有修养,怎么能骂伊犁师范呢?那大家就误会了,“狗日的”这三个字在我们甘肃老家的土话里,也并非是完全骂人的贬义词,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褒义词,用来赞扬某个人尤其是小孩子在某一个方面非常厉害,而羡慕他、赞扬他。比如某个人踢球非常厉害,我们会说他:狗日的贝利,意思是说他将来肯定会当上贝利;某个人会赚钱,我们会说他:狗日的资本家,意思是他比资本家还会赚钱,将来会当上大老板;不言而喻,“狗日的伊犁师范”也就是了不起的师范学校了。实际上,北大教授孔庆东曾经写过一篇小说叫《狗日的北大》,表达了他对北大无法言说的无限挚爱。在这里,“狗日的”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褒义,但回念之情亦然。因此,我说“狗日的伊犁师范学院”也并非就是在褒贬她。
狗日的伊犁
2002年我从西北一个偏僻的小城镇走出,因为某种不被外人所了解的心情考到更加边陲的一个城市躲避心中的烦恼。当时,我认为离她越远我会没有烦恼。 于是带着自己最初的想法踏上了寻找心中净土的归路。当我接到学校发的红皮通知书时,我就开始找我要去的目的地了。我拿出地图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来,狗日的伊犁也叫伊宁,只不过名字改了罢了。现在,我就从狗日的伊犁师范,,,说起!
4号楼110
任我行对令狐冲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说,有人的地方也就会有狗日的。
这个世间到处都有狗日的,在我身边有狗日的,不在我身边的也有狗日的。过去有狗日的,现在也有,将来也会有狗日的.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狗日的。现阶段我就从伊犁师院这个狗日的开始说起!说起狗日的伊犁师范学院就不能不说我在学校里认识的几位狗日的兄弟来,因为他们构成了我大学生活的主体。
当我走进伊犁师院,觉得挺新奇的,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比较巍峨雄壮的校门,后来才知道02年进校的我而学校的校门才是01年底竣工的。人总是这样被虚华的外表所迷惑,等到真正进入才知道其丑恶。虚华的外表打动了我,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自己会在这里度过了自己无聊而又无奈的三年大学生活。现实生活里,好像我们总是逃离不了虚华的外表。到了学校才知道自己早来了两天,开学报名还没有开始。于是拉着行李箱子在校园晃悠起来。在此,我也碰到了我进大学的第一位室友———罗鸡巴。他向我打听学校的事情。“我操!我也是新来的呀!我怎么知道!”心里这样暗想。当时他给我的第一影响就是有点无厘头,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在不停的眨巴自己的小眼睛,感觉眼睛眨巴的时间比对我说话的时间还要长。我不知道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想要告诉我什么。而他为此就认定我就是他的兄弟,因为我是他进入大学认识的第一位同学,而且后来成为同班同学并住在了同一个宿舍。
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就是你有的选择,但当你真正选择的时候又没得选择。拿着通知书,根据通知书上所说的,我们的住宿分为好几个标准,有八人间,有六人间也有四人间,看到这些时我对以后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认为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然而到了学校才发现学校说的都正确,但是我们都不符合条件。我们只能住宿最差的宿舍,8个人住一个宿舍。阿黄是我的上铺,我是阿黄的下铺。一千年之后,研究者或许会对这种居住方式发生兴趣,所以我不妨就这个问题说得详细一点。我和阿黄都属于一间长六米三宽三米六的宿舍,在这间离上帝很远但离厕所很近的房间里,住着八个正值青春妙龄的FELLOW。有来自中文2B班的湖南的枯木大师,湖北的华仔和阿一,还有来自广电班的新疆本地的土著谢哥以及我们甘肃的4个土鳖。到了早晨刷牙洗嗽一个挨着一个,还有几个还要到卫生间排长队去。
学校是一个大忽悠把我们全都忽悠了,同样参加高考,疆内的学生四百分刚过就可以上本科,而我们却只能徘徊在专科线的边缘。同样考了六百分,疆内的同学可以上清华北大,而来自湖南的枯木只上了伊犁师院的本科。
进入大学后不久,我们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军训,军训半个月教官对我们严厉而又可亲。有一次,我们练习站军姿,每个同学都目视前方,摆出威武之势。“罗鸡巴”不停地眨巴着自己的眼睛,教官看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吼起来“没屁事干,别把那个鸡巴眼眨巴眨巴让人看了心烦”。此事也是后来听其他同学说起,听完让人狂笑不止。而“罗鸡巴” 的绰号也就由此而生,不过后来不叫“罗鸡巴”了而改名“罗鸡”了。此“罗鸡”可不是下海做鸡去了,而是在X市做了记者,同行尊称他为“罗记”。后来听朋友说他做了晚报社的首席记者,现在想来也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终于有了不菲的收获。衷心希望他一路走好!
该狗日的同学好像比其他同学能提前认识某些事物的特性,当我们大家步入新鲜的大学生活去感受新奇的时候,罗鸡巴已经开始想如何挣钱了。上大学不久,当我们拉起手谈起女朋友的时候,他开始借用我们大家的资源———文秘班教室,辅导学生,带起了家教,挣起了外快。到了那年冬天,拿上了我们班第一部手机———小灵通。这样当我们其他人在排着队用宿舍的电话给女朋友打电话时,他在被窝里面开始“声淫”了,犹如滔滔之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并拿了自己一块破旧床单搭在床头当遮羞布,掩耳盗铃。到了夜晚大家熟睡之后又开始挨个给自己的同学打骚扰,用他自己的话说说要把他女朋友的□□震得飞起来才甘心。
记得上大学的第一年冬天,我们有很多同学是从疆外来,不太适应新疆本地的气候,经常感冒,当地的药比较贵,他本人也得了几次感冒,每次患病不下七八十块钱,于是他给自己远方的舅舅打电话邮购来了好几百块钱的感冒药。自此他便像一个江湖郎中开始买他的感冒药。哪个宿舍的同学感冒了,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嘘寒问暖之后就是推销他的感冒药。我在那个冬天也没少受他的关怀,我至今记得他的一片一块钱的感康,他说是兄弟才给我买的这么便宜,感冒好了之后说是他的功劳,非要请他一顿饭才行。那年冬天,罗记除了买他的膏药之外,在某位我们都说不清,但其关系比较暧昧的老师推荐下,到图书馆借了一本周国平著的《尼采——写在人生边上》,自此向我们宣传人类哲学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尼采,每到晚上看到高潮处便兴奋的大呼小叫。“只能给女人以影子” , “上帝死了,我就是太阳”, “要去女人那里吗?那么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 ,“我孤独了。”啊,你配吗?. “也许你这一生没有犯错误,但你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
该狗日的住进宿舍以后,总是称大家为兄弟,但是他的劣习很让人很受不了,所以没有人理会他这个兄弟。住了一段时时间后,恶习进一步暴漏,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向同宿舍的舍友发,有时候发牢骚“他妈的个□呀!这年月兄弟是个球呀!----”,遇到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我连我大的话都不听,我还听你的?!!-----”这些话很经典,后来都成了我们的口头禅。也正因为如此。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认他这个兄弟了,因为——兄弟是个球呀!用逻辑学中的假言判断,你如承认是他的兄弟,那么,兄弟就会是----- .或许兄弟本身就不是什么东西。
关于罗J,关于我舅
关于罗J,关于我舅,写下这个题目,似乎是一个极不相干的话题。有点类似鲁迅先生我的后园,“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话说罗J在校时,是一大忙人,自从排练话剧《马路天使》取得成功后,整天马不停蹄的奔波,到处联系场地进行演出。风风火火把驴子快累成马了,后来又排练了许多节目,通过努力,自己在这些节目当中终于暂露头角,一时成为师院炙手可热的人物。
到了宿舍,在宿舍舍友面前为了显摆自己的小灵通,更为了提升自己成功男士的成功形象,有时逐个给自己的同学打骚扰电话,等着对方打过来一顿狂聊。有时候,人总是显得很无聊,不自觉的把无聊当成一件不无聊的事去做。只是当时我们已无法也来不及明白而已。 有一次罗J在宿舍闲的慌,坐在床上打骚扰电话。不料,途中接了一个电话,可能电话信号不怎么好,喂了好几声,断断续续还是听不清楚,喂!我…是…是你舅!…,罗J还是听的很费劲,感觉很吃力,最后,他也接的不奈烦起来“操!我还是你舅呢?!……”后面的我们没听清楚,总之,嘀哩咕噜了半天,好像在探讨谁是谁舅这个议题。
关于议题,关于对事物的认识我们通常采用区别的方法,我们一般会想他的本质会不相同,特征也不尽相同。而罗J则时常从概念入手,每当老师上课寻问两种不同的事物时,大家伙会集体无意识底下头作沉思状。装B的样子十分可爱。过一会,老师会问大家想出了没有。沉思一下,罗J不失时机大声指出概念不同。这就像死水滩里扔进一块石头,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沉寂。老师则作满足状似笑非笑,不停地点头,其他同学则深深吁一口气,作佩服状。继而教室内响起一片啧啧声,罗J就像被拍了千般马屁的领导,如浴春风,先是满足进而作享受状,好不威风!
话说时间不大,家里人给罗J打过来电话,说是罗J的舅舅在伊犁给罗打电话,好像号码不合适,罗自此省悟,原来真的是他新疆的舅打来的电话,而他刚才则像打哑谜似的,和他舅在探讨谁是谁舅这个有血缘关系的比较复杂的议题,我们宿舍的笑作一团。兴灾乐祸了好半天。“罗J,我是你舅”,这也成为我们趣笑他的话题之一。对罗J来说这就像像孔已己身上的伤疤只不过又多了一道而已。
看了电影《我叫刘高兴》,其中有一句台词:“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没走。”听到这句台词时,我一下子想到那个在电话里和他舅一起探讨谁是谁舅的狗日的罗J来。
关于过生日
上大学时过生日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可能是疆内冬天气候比较严寒的缘故,可也能是年轻气盛的缘故,到了大学每逢同学过生日,大家变的豪气十足,特别能喝酒。新疆的酒不同内地的酒,都是一些比较烈的酒,我们在一起最常喝的有伊犁特还有英雄本色,尤其是英雄本色在大学曾经是我的最爱,到现在还能想起来它的包装来。一位野性十足特霸气的男子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勒住马头峭立的姿势。后来因为刀郎的缘故,唱了一曲《儿子娃娃》的歌曲,又出了一种名叫儿子娃娃的酒,随后白酒就像歌曲一样特别流行。
上大学经常和豆B还有阿Q三人一起喝。想起过生日来是因为罗鸡的缘故,那时候我们大家生活都差不多,每个月家里面会给我们打些生活费,每天算是能吃饱但吃不好的样子,就这样每个月还要省下一部分买书,以及娱乐一次,所以手头显得格外拮据,外帐是经常挂着。每个月的生活费来了先还上个月的,然后计划本月的。用现在很时髦的话来说就是“超前消费”。一个月总有几位要好的朋友过生日,于是大家都出去小小的HAPPY一下,而这样的结果就是要预示着过生日的同学要在月末的时候要多吃几包泡面了,罗鸡的生日就像女人的XX好像每个月就想搞一次。“走,给兄弟过生日走。”当然那时候的罗鸡还不是大款,过生日到了结账的时候大家要AA制,大一刚开始我们还挺能理解罗鸡的行为,过了农历生日还想过公历的生日。然而到了大二,我们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原来是自己嘴馋了或者他自己的心情不好了,就邀请大家一起给他过,他的生日看身份证应该是在我们放暑假了过才对。慢慢的大家都很少相信他的话了,当然他的提议大家也很少参加了。后来,该狗日的同学想出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办法——吃散伙饭。因为他觉得宿舍生活很没意思,还不如散伙行了,结果整的的大家是今天吃饭散伙,明天散伙,后天散伙,但就是散不开。一直是几个狗日的兄弟坐在饭桌上一起商量着如何散伙。等到过了大二第一学期,罗鸡找上了女朋友,搬出了宿舍外面住了,大家好像正式散伙了, -------。
很怀念那个天天一起过生日,天天吃散伙饭的狗日的兄弟。
1号楼210
大学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好像只睡了3年觉,吃了3年干饭就已经结束了。来不及思考什么,也没有学下什么就背起铺盖卷回家了。到现在只觉得愧疚的是没有很好的去学习,虚晃了青春。然而,几位狗日的兄弟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除了罗之外,就是曾经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阿黄,见到此兄弟是我搬到宿舍之后。见到他一打听说是甘肃人一下子显得很亲切,该同志给我的影响就是有点沉着,他的脸上有许多痘痘,整张脸面看起来凹凸不平,好像我党崎岖不平的奋斗史令人叹为观止。此兄弟多才多艺,喜欢写诗,吹箫 。
关于写诗
在大一写诗、写情书总是和一个叫彦玲的女孩子有关,有时候收到那个女孩的信,会看一个下午。到了晚上,几乎用一宿的时间给她回信。有一次,晚上醒来,我听见隐隐的啜泣声,原来阿黄兄弟用被子蒙住眼睛在一个人用眼泪宣泄着一切。第二天得知,他的艳玲和另外的一名男生同居了,可能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远比一个小母猪生了一个小猪仔还要让人难以接受。可是,存在即合理。女人和男人睡觉也是一种需要和解脱。我想起和我一起上高三的怡,她说她要考天水师院,我也报了天水师院。最后我才发现她所想要的永远是我给不了的。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觉得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感情会随着时间和距离慢慢淡忘下去的,一切都会褪色,褪去原来的本色。或许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永恒,一切都有它的保质期。就像<<重庆森林>>中金城武说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要过期,肉酱也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说来也可笑,一个本来就是保证别的东西不变质东西,也会变质,只是延长了变质的时间罢了,本质并没有改变。
整个宇宙都在变化,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这便是我高中三年政治的全部所学。任何事物都在变化,没有事物是静止的。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时相对的、暂时的。
一切都在变,没有东西可以不变质,更没有东西可以保质。电影中金城武有一段对白很有意思。
“过期了当然没人买了!买也要买新鲜的啊。”
“新鲜!新鲜!什么新鲜啊!就是你这种人啦,贪新忘旧的。喂。弄一罐凤梨罐头要花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又要种,又要摘,又要切。你说不要就不要啊?!你有没有想过罐头的感受啊?”
当然谁都看得出来,这句话不是的对那个店员说的,而是对刚把他给甩了的女朋友说的,也是对荧屏前的每一个观众说的。
你有没有想过罐头的感受啊?
爱情是会变质的,无论把她放进保鲜膜,还是罐头,都会变质。因为无论是你,还是她,都是会变的,爱情同时也在变。但什么时候开始质的变化,到底会变成什么,这谁也不知道。是变得更加醇香,还是变得腐败,没有人知道,但这一切却是在两人相识始便已经注定,什么时候过期早已写在罐头盒子上。罐头的感受?还是拥有罐头的人的感受?但是无论是罐头还是拥有罐头的人都不能改变它的保质期。过期了就要扔了,叫花子都不会要,因为吃了会坏肚子。
可不可能有永恒的爱情?
不可能!连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爱情在千年以后也必然成为人们的笑柄。
永恒?
一辈子就不错了。
金城武和林青霞的爱情,如果那能算是爱情的话,在金城武的心中将为永恒。因为她够短暂,短得一切都没来得及变化,一切都如开始般美好。在变质前就消失了,干干净净,只留下回忆。如诗,如画,如电影。
似乎所有的爱情都是昙花一现,流星一闪。
何花不似昙花?
何星不似流星?
连人都有保质期,何况人生中的一瞬呢?
有些事我们能改变,有些事我们改变不了。就像爱情,不是你说了就能算的。
堂。吉诃德说,“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这是句名言。当然阿黄也不可能去改变那个远在西安的女子了。整个大一阿黄就在忽喜忽忧中度过了。这也让我相信,女人可以让一个男人变得疯狂。
从大二开始他的诗风不再是风花雪月的事了,而是对世俗的愤慨,成为一名典型的“愤青”,批判校园里面的不公平和不合理,并且颇有点“有为”青年的理想。
现实总是这样,当你在学校时你总有满腹的牢骚,觉得什么都不合理,不公平,然而当你走出校园踏进社会你会觉得这一切再正常不过,对以前学校发生的一切都有了更多的宽容。而此时的我们已不是从前的我们了,赫拉克利特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
关于吹箫
每到周末或者放假的几天,他总是喜欢拿上那根长长的萧,坐在上铺盘膝而坐,吹出悠扬而苍凉的曲调。
关于吹箫,有三个吹箫人一直沉淀在记忆中,一个是巴金《家春秋》里的觉新,万籁俱静之时,一袭长衫,孤独的身影,站在很深的庭院,吹着一管黑漆的箫;一个是金庸《九阴真经》里的黄药师,想念妻子,落寞无限。伫立于桃花林里,箫声过处,落红成阵,杨柳带愁,桃花纷飞;还有一个也是金庸的人物,《连城诀》丁典关在深牢大狱,心爱的女人凌霜华就在一墙之隔,每到月圆之夜,凌霜华总要在露台摆放一盆菊花,伴以一曲无限凄婉的箫声。
吹箫的时候,不知道在他的眼里,是满足还是落寞。龚自珍说:“狂来舞剑,怨去吹箫,两样消魂味。”可见,箫一向是忧怨之品呢。是一种忧郁中的忧郁,如冰在雪中,如紫在紫中。箫的后面常跟了个“咽”字,这是乐器和文字间的知音,是钟子期与伯牙的高山流水。因此有人说,箫是中国古代文人的一节愁肠。“小红低唱我吹箫”是箫难得的一次欢快流转,然而,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垂虹桥依旧在,箫声却已远去,烟波桥下没有小红的歌声也没有姜夔的萧声,连橹声也没有了-----对姜夔来说,这一幕本来只是一个绮丽而短暂的梦,词人还是那个清冷、落寞的词人,箫也只是那支哀怨的箫。它的身影寂寞而清癯,独自徘徊复徘徊,它的声音永远是“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当然阿黄的箫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了,不过他还是给了我很深的影响。箫声过处引来许多美女的驻足,阿黄每当看到此情景也就戛然而止。深得其乐。其中有一位家住芳草湖的美女一直崇拜着我们的阿黄,阿黄对崇拜他的美女,一直是来者不拒。他们一直谈得比较合得来。我们宿舍的时常跟着瞎起哄,“芳草美女对你可是很来电呀!”结果惹得阿黄一乍一乍的,可能那位美女不符合阿黄的审美标准吧!不过此事后来一直成为我们取笑的乐事。阿黄此后好像和那位美女也疏远了很多。
每次笑起来显得特别夸张。而此兄弟最仗义的事我认为就是把我同宿舍好友阿Q的MZ给泡走了,至少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人家用了三年时间没追到手的,他在进入大三时间不长就把问题解决了,所以“黄鼠狼”的外号更适合快毕业的时期的他,不过爱情这东西总是很难说得清。那时候,班上好多女生都有男朋友,好多找的是外班的。为了不让肥水流如外人田,黄鼠狼也向自己的身边的田地辛勤的开恳起来。
从他泡到阿Q的MZ之后,我们很少在宿舍看见过他了。据说,是不敢面对阿Q龇牙咧嘴的模样了。大约中秋节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他悄悄来到宿舍带走了他的铺盖和衣服,搬到了另外的一间宿舍去住了。尽管我们的宿舍很不理想——隔壁就是WC,可他搬过去的地方正对门就是WC,我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臭味相投?或许是受不了阿Q整天虎视眈眈的样子吧!
阿黄离开宿舍之后,大家只管嘲笑阿Q,阿Q无语了。阿Q显得很悲壮,因为此后每天晚上就会有人叫我“glass beer”去,高衙内每天来到宿舍就会大呼小叫,“这年月,谁也不能相信了,他妈的兄弟也会背叛你,给你背后来这么一刀。”后来我们大家见了阿黄很少和他说话了。不过毕业后一年我也谈起了恋爱------,最后她只说我们不合适,我更无语了,女人嘛善变是本性,本不必当真,但是当你付出真情之后就会大不相同,令你生令你死,就在我自己认为自己陷入人生的一片黑暗的时候,阿黄给我说了一段经典的话让我开始解脱了那种困境。“女人就像这鞋,这世间从来没有一双鞋天生适合你的脚。你前脚板多宽,后脚跟多窄,脚背多高,脚掌多长,没有哪双鞋是为你特意定做的。有时候你买好了的鞋子还要到商店去换呢!女人嘛就像这鞋,鞋子太小太紧了,你会觉得脚不自由,太多束缚;鞋子太松了,你会觉得松松垮垮,让你无法在人生路上疾行。大小正合适的鞋呢,你又会觉得没有弹性,鞋子穿久了,脚就适合了鞋子,鞋子就适合了脚;两个人相处久了,他便适合了你,你也便适合了他。”他说过的这些话我一直记得。
其实我知道阿黄本质上是一个比较率性的人。鲁迅说,敢哭敢憎敢做方显出男儿本色。无妄的人是不会写出什么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