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反映了战争和徭役给人民带来的深重苦难。全诗共分八章。第一章写征人久戍得归、悲喜交集的心情。“我徂东山,慆慆不归”,点出久离家乡之苦。“零雨其濛”,象征归卒沉郁的心境。“制彼裳衣,勿士衔枚”,又流露出将过和平生活时的内心喜悦。有的诗句,兼有比兴的作用,在写景中也寄寓了诗人的自况。
最后写行军非常艰苦,夜里只能像野蚕那样,蜷曲着睡在兵车的下面。
第二章,写征人在归途中怀念家乡。“果蠃之实,亦施于宇。伊威在室,蛸蛸在户。町曈鹿场,熠熠宵行”,写出了家园的荒芜凄凉,人烟稀少甚至断绝的景象,更增加了怀念之情。
用朴素的写实之笔,所描画的画面鲜明深刻,动人心弦。
第三章,写征人想象妻子在家里怀念自己等待自己归来的情景。“鹮呼于垤”,从季节上来看,应该是夏天的雨季。到处汪洋,水鹮鸟落在土堆上鸣叫。在这样的雨季里,米珠薪桂,衣食难继,妻子在家中含辛茹苦,等待着征人的到来。
郑笺说:“此又言妇人思其君子之居处,专专如瓜之系缀焉。瓜之瓣有苦者,以喻其心苦也。”马瑞辰等人也持此说。余冠英说:“古人结婚行合合之礼,就是以一匏分作两瓢,夫妇各执一瓢,盛酒漱口,这诗瓜苦似指合合之礼的匏。”
第四章,写征人回忆出征三年之前,新婚的情景。
这是美丽幸福的回忆,但更衬托出眼前哀痛的真切。新婚的良景、礼仪,和出征后家室的残破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从而形象地鲜明地揭示出这次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深重灾难。
东山
诗经·国风·豳风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我东曰归,我心西悲。制彼
裳衣,勿士行枚。蜎々者蠋,烝在桑野。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果臝之实,亦施于宇。伊威
在室,蠨蛸在户。
町畽鹿场,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怀也。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扫
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蒙。仓庚于飞,熠耀其羽。之子
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九十其仪。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
《东山》一诗充满了丰富的想象力。文学创作,尤其是诗歌创作,想象力非常重要。
没有想象力,就没有诗。想象,是诗歌的灵魂。但这种想象又必须来源于生活,形象地表现生活才能有艺术价值。这首诗在想象方面一个很重要的手法就是悬想。这种手法,对后代的诗人影响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