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官歌”演唱是流传于平凉市崆峒区民间社火中的一种口头文学,现已有300多年的悠久历史。每当春节到来之际,“春官”作为民间社火的主角,与社火队伍同行,以民间口述文学七言或五言诗形式,在锣鼓声中和秧歌、高跷、高抬表演队伍的伴随下,触景生情,出口成诗,赞美生活,讴歌盛世,形成了富有地域特色的口头文学和传统文化现象。
“春官歌”演唱是社火的“兴奋点”,“春官”头戴礼帽,披红挂彩,轻摇鹅毛扇,佳句成篇,或歌唱党的好政策,或夸赞平凉名胜古迹,或讴歌时代新风,或戏谑民风时尚,内容丰富、生动活泼、节奏明快、幽默风趣,受到广大百姓的喜爱。据《周礼·春官》记载,“春官”为六官之一,掌礼法、祭祀。到唐宋至明清,“春官”掌管天文历法。我国自古为农业国,春种秋收,关键在春。旧俗立春,既是一个古老的节气,也是一个重大的节日。天子要在立春日,亲率诸侯、大夫迎春于东郊,行布德施惠之令。
“春官歌”演唱的表演灵活方便。“春官”或坐在社火队的车上、或骑在马上、或走在锣鼓家什前、站在广场舞台上,只要把扇子一举,锣鼓便立即停声,让“春官”吟诵他的佳作。“春官”说一句诗后,锣鼓便敲一通“咚咚│咚咚咚”的节奏,说一句,敲一句,直至说完为止。“春官歌”演唱的唱词传承了民歌中的赋、比、兴传统手法,曲调以传统五声徵调为主,唱腔属吟诵性唱腔,腔少词多,节奏单一,旋律不强,多为上下结构,以当地方言为主,半说半唱,无器乐伴奏。
“春官歌”演唱最早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叫“春官说春”。“春官”一般两个人结伴,走东家进西家,肩膀上搭着连体的布袋子,一个口袋装馒头,另一个口袋装小麦面粉。他们左手捏着“春牛”,右手握着一根拐杖(防狗棒),只要进院落便开始唱,一直唱到厅堂中央,直到主人将面或者馒头递上来为止。
在贫困的岁月里,农村人的生活都相对紧张,尤其在腊月里看见要饭的,很多人家都会关上大门,避之不及。而“春官”是来道喜的,用优美的唱腔将吉祥的祝福传递给普通人家,主人听着不仅喜乐,更期盼像“春官”的说唱一样,一家人一年吉祥如意。所以普通人家也都不会拒绝,经济条件稍好点的人家还会多拿一些物资给他们。“春官”走进院落后,看见什么就唱什么。“春官”说完春要走时,会唱感谢词,有的会按习俗拿出一些麻丝缠在春牛身上,以示让春牛带走小儿麻疹、天花、水痘等病灾。春官走时,顺手拿走门外立的棍子,以示带走主人家的晦气、厄运,让主家吉祥平安。
从“谋生”到社火队中的表演,“春官”在长期的说唱活动中不断进行口头传承,也不断进行创新改革。如今的崆峒“春官歌”演唱的语言特色更为明朗,词句通俗易懂,乡土气息浓郁、口语化、生活化、合辙押韵、口齿清晰,声音洪亮。“春官”除了遵从社火队中的演唱规则外,还要以说诗的形式为新年的人们送去祝福。“春官歌”演唱作为民间文学,在崆峒有广泛的群众基础,特别是改革开放初期,随着社火的发展,“春官歌”演唱得到了较快发展。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省、市文化部门的推动下,“春官歌”演唱的发展进入了新高潮,特别是1985年至1987年在文化部门的引导下,崆峒区连续三年在元宵节期间举办了春官赛诗会,吸引了众多群众的积极参与,说诗的人遍及工农商学兵。每到活动期间,“春官歌”演唱的传承人及社会各界诗词爱好者踊跃参加,上有年逾古稀的老人,下有弱冠之岁的少年,还有不少“女春官”积极融入,为项目的传承发展注入了新鲜血液,一支涵盖老中青少四代人的多层次、高质量人才的队伍已初步形成。
近年来,在举国上下高唱“加强文化遗产保护”主旋律的大好形势下,平凉市不断加强对“春官歌”演唱的保护、传承、展示、创新和发展,有力地推进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保护的发展。他们重视保护项目,搭建传承平台,而且举办非遗培训,健全保护队伍,还依托民俗节庆,“活态”传承发展,每年举办“春官赛诗会”就是最好的证明。
责任编辑:何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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