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如同鞋子,
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01我叫李菲,是世人眼中最市侩的奢侈品柜姐。
从小我家境不好,爸妈是下岗再就业人员。他们整日为了生计忙忙碌碌,于是我经常放学后脖子上挂着钥匙走路回家自己做饭吃。
有时还需要帮晚归的爸妈,把饭一起做上。
妈妈说“煤气烧次饭要用掉不少,一顿饭用两次煤气太浪费。”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料理家务的能力就是这样被锻炼出来的。最开始炒个青菜都能菜叶发黑,好在爸妈也不嫌弃照样吃得很香,还不断夸我能干。
在这样的温馨鼓励下,慢慢我就能烧出色香味俱佳的饭菜。而且手脚还特麻利,因为收拾完家务还要抓紧时间写作业。
我们家虽不富裕,但家庭氛围特别好。
爸妈在我记忆中不怎么吵架,日子清苦两个人都是相互帮衬着过日子。有时爸爸下班后捎回来的两颗大白兔奶糖,就能让我和妈妈开心一整个的晚上。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我,懂事而阳光!
但我这人吧,学习成绩很一般。用老师的原话说“这孩子勤奋、好学,但是学习方法掌握得不大好。大把时候时间花掉了,学习效率不高。”
其实人家就差没直接说,你不是读书的料。
于是我勉勉强强考了个大专,然后凭着还不错的外表条件应聘去了某一线大牌做柜姐。
因为这份工,底薪好、提成高,工作环境好。
我是个没什么事业心的女人,骨子里默认为有份体面的工作和薪水人生就无憾了!
下班之后,最大的兴趣就是宅在家里做美食。
02在高大贵气奢侈品店里工作的女孩大多精明世故,年少轻狂者见惯了富贵极容易养成骄奢的毛病。
面对那些普通的客户,一不小心就鼻孔朝天。
可能因为占据我前半段生活色彩底色是拮据,我对所有顾客都一视同仁。
我这个行事风格,经常被人嘲笑……
因为在底层里成长,我怎么也学不会世故和拿捏顾客。所以我的销售业绩永远都是一般般的水平。
那天我如常在店里上班,一位高大帅气但穿着很普通的男生走了进来。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套了件大众运动品牌的休闲外套。
有经验的同事们扫了一眼,就很有默契散开。按照以往的销售经验来说,独自前来的年轻男生(除了富二代)经济实力都不强。如果身边还没有女伴,基本就是以闲逛为主。
而这男生浑身上下,除了阳光的外形外没啥亮点。用行话来说,他身上这些行头从头到脚都是大路货。就连细节处的手表、鞋子也是普通的运动品牌。
柜姐们都是火眼金睛,所以都默认为他绝不可能是深藏不露的富二代。
男生可能是难得来逛女生的这些包包、鞋子,他停顿了一分钟左右,茫然看着商品发现还没人来招呼,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出声询问时,我主动彬彬有礼走了过去。他看到我的出现,明显松了一口气。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是这样的,我想送女朋友一个包。但是我刚才找了一圈好像没有。”
“请问是哪款?”
说完男生就拿出了手机,我注意到屏保上是他和一个女生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人相拥在海滩边,蓝天白云下笑得十分灿烂。
世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我也不例外。
被他们青春笑容感染的我,嘴角也染上了笑意。心情也不知不觉好了几分,看到男生递过来的包包照片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今年刚出的限量版,市场价3万8千多。
03男生焦急的问“请问这款有嘛?”
“这款是限量,需要预定。”
“那多长时间能到货啊?”
“从总部发过来,预计二到三周的时间。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因为这款非常紧俏。”
“那麻烦你帮我订,帮我加急行吗?我女朋友生日在下周末,谢谢你啊。”
男生眼前的期待,让我莫名其妙感动了。
在这奢侈店工作时间长了,世间人情冷暖凉薄看得太多。有钱的老男人上午领着年老色衰的原配过来,买个几千块最便宜的基本款。脸上写满了嫌弃的神情之余还要做出副自己多了不得的神色,非得逼原配换上感恩戴德的表情才满意。
下午同样的男人过来,身边换了年轻貌美的女孩。几万块随便一刷,满脸谄媚献殷勤的油腻模样和上午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多了虚伪 ,就对真爱格外的珍惜!
所以我决定破例来帮这个看上去很阳光纯朴的男生。我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男生最后走的时候感激的冲我笑了。
我们加了个微信,方便联系。
为什么说是破例?
因为这种一货难求的限量版我们都是留给自己的老客户,而且他要定的还是最流行的黑色。
他走后,我躲在卫生间偷偷翻了他的朋友圈。
大学毕业后的他回国创业,现在还属于创业初期。他朋友圈秀了自己刚租下的巴掌大凌乱办公室,和自己意气风发的励志笑脸。
他女朋友好像是他同学,看到了两人在国外大学校园里的合影。
女孩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而且肯定是富裕家庭里娇养的公主。她脸上那单纯而又甜美的微笑,是种没有受过世俗染指才能拥有的幸福。
04
男生名叫李言,英文名叫Andy。
我微信上称他李先生,他说太客套了。非要叫我喊他阿言,说他身边朋友都是这么叫的。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喜。
难道他已经把我当成朋友了,想到这我就美滋滋的。为了帮他加急,那段时间我每天催货二次。上下午各一次,物流部的同事都奇怪我为何如此上心?
“这是多大牌的VIP,让你这么紧张?”
我只是笑而不语,脸上闪过一丝绯红。
好不容易赶在她女朋友生日的前一天到货了,我赶紧给阿言发信息。过了好久他都没回复,傍晚时分他才急急给我打过来个电话。
原来他奶奶突然摔了腰,刚刚才从医院回来。
因为明天一早他就要出门开会,他问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包送过来。我这边实在离不开人,我爷爷去参加老战友聚会去了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看他语气实在焦急,我又破例给他送去了。
不知为何,他总是轻而易举的让我破例?
按照他发的地址打车到小区门口时,突然想起第一次空手进人家门太失礼了。我急匆匆找了家超市,简单买了点水果。
我拎着大包小包在偌大的小区里转了一圈才终于找到阿言家,确认好门牌号后按下门铃进屋后发现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杂乱。
他不好意思的说“早上奶奶摔了,我手忙脚乱没来得及收拾。”
说完他把我请进了屋,去厨房给我倒水。
我在桌子上找了个空档,把手里的东西全数放下。然后腾出手来出于本能开始慢慢整理,把散乱的椅子归位,把打翻的垃圾桶扶正………
等他倒好水过来,连声和我说谢谢。
05这时卧室里传出来带着疲惫的声音说“阿言、是你女朋友来了吗?快让奶奶见见?”
“奶奶不是的,是我个普通朋友。”
我见状和阿言示意了一下,就快步走进发出声音的那间卧室。敲门进去后看到双人大床上躺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她上半身正勉强依在床沿上。
我看床沿是木头材质,想必靠着并不舒服。于是扫了四周一圈,发现旁边的沙发上有两个靠枕。我走了过去把靠枕拿起,轻轻放在奶奶的身后。
奶奶好像舒服多了,笑盈盈看着我。
“奶奶好,我叫李菲。我是李言的朋友,今天过来帮他送东西的。”
看到奶奶的嘴唇干燥,我问到“奶奶、你想吃点水果吗?我带了点水果,我去给您切点?”
“好孩子,谢谢啊!”
奶奶话还没说完,肚子突然就咕噜响了声。她很不好意思的笑了,手伸过去揉揉肚子。
“奶奶,你想吃啥?我帮你叫外卖啊?”
阿言赶紧问奶奶,奶奶只是摇摇头。
老人家大多吃不惯外卖,不是嫌油腻就是口味太重。我抬头问奶奶“您喜欢吃面条吗?我给您做点简单的鸡蛋面,清淡好消化。”
这下奶奶有些浑浊的双眼亮了,她开心的说“你会做饭啊?我最喜欢吃面条了,我嘴里发苦记得放点点醋啊。”
“好的,记下了。您等等,很快就能吃。”
“真是好孩子啊!”
我在阿言的指引下来到厨房,谢天谢地还好鸡蛋面条这些基本食材都有。我还在冰箱翻出了一把青菜,把老叶子摘除掐出嫩嫩的菜心。
整个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不难看出它的女主人平时是位能干、利索的人。
起油锅煎了两个金黄香喷喷的荷包蛋,我一边熟练地烧水一边扭过头对阿言说“你也饿了吧?我做两碗,你先随便垫点啊?”
“嗯嗯,谢谢你啊!”
“大晚上的,耽误你下班时间了。”
“没事、别客气,就是顺手的事。”
最后奶奶和阿言,很给面子的把两碗鸡蛋面吃了个底朝天,就连汤水都没放过。
我帮奶奶擦了擦嘴,两个人相似而笑。
我家四位老长辈都走得早,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他们没留下多少痕迹。如今能为年迈的奶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我还是很开心的。
06等他们祖孙倆吃完,我收拾完碗筷准备去厨房洗碗。被阿言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他连声说“放着,一会我自己洗。”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也不和他客气,放下碗筷嘱咐他等下别忘了给奶奶切点水果消消食。
阿言帮我叫了辆车,说“抱歉、不能亲自送你,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
“嗯嗯,奶奶我走了啊?改天再来看你。”
我扬声和房间里的奶奶告辞,就坐上车回家。
一路上无语,到家后第一时间给阿言发了消息报平安。显然他也在等我,我发出去还不到几秒钟,他就回了我“晚安,今天谢谢你!”
我回了个笑脸,就洗簌一番睡觉去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整个人精神抖擞。我对这个阳光大男孩有好感,但那时我真的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本以为他只是我生命里的小插曲,没想到日后却成了主旋律。
缘,真是个妙不可言的东西!
那天我早班,下午六点下班。我本想回家后美美追上几集更新的韩剧,我刚特地绕到街角的奶茶店想打包二杯珍珠奶茶。
我和妈妈一人一杯,其实说是妈妈一杯,最后肯定会被嘴馋的爸爸胡搅蛮缠分去一大半。
倒不是我心痛多买一杯奶茶的钱,一是爸妈年纪大了喝多了甜的饮料不好。二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爸爸那副绞尽脑汁讨奶茶的模样素来是我和妈妈的笑点。
每每这时,我们家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老太婆,你就再分我一口。”
“看看你那肚子,怎么好意思喝得啦。”
“我就再喝一点,晚上我去小区遛弯儿。”
“不给,这是女儿孝敬我的。”
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像极了一对活宝!
07奶茶店老板看到我,“两杯多奶、多珍珠、少糖,打包。”
我刚想点头说是,阿言的电话就进来了。
“李菲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个忙……”
电话里他的声音焦急万分,我连忙问他出了什么事。
原来他女朋友今天回国,他本打算去接机再两人一起吃烛光晚餐庆祝生日。但是他爷爷刚才打电话和他说“奶奶很不满意今天临时请的保姆,把人家赶走了。”
阿言说“我爷爷当了一辈子领导,压根儿不会照顾人。我女朋友刚回国,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奶奶。”
想起昨天奶奶看我那笑嘻嘻的样子,老人家不是挺好相处的嘛?肯定是那个保姆不好,电视新闻里不是经常放个别保姆欺负行动不能自理的老人。
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我对着奶茶店老板说“老板、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
“好、没问题,下次记得再来啊。”
我道了谢之后,就拦下一部出租车赶去了阿言家。门铃响起后,开门的是位身材伟岸挺拔的老人,虽是花甲之年但腰板挺得特别直。
“爷爷你好,我是阿言的朋友。”
“快进来,阿言已经和我打过电话。麻烦你了,改日让阿言好好谢谢你。”
爷爷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把我迎进了门。
房间比昨天要干净清爽很多,看来人家保姆做事还行。我正在嘀咕时,房间里传来奶奶的声音“李菲来了啊,快进来。”
爷爷悄悄拉住我的手说“她要强了一辈子,如今行动不便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在家发了几顿脾气。孩子、一会她说你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点点头,表示我心里有数了。
08我这性格素来没心没肺,还真不怕别人给我脸色看。老人嘛、人老了就是老小孩,得哄哄。
想到这,我愉快的走进了房间。
“奶奶、听爷爷说你不乖啊……”
“那个老头子,他敢说我!”
“爷爷还不是心疼你嘛,你没看到他刚刚在外边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说我家老太婆真是命苦啊,这下怎么办啊?”
虽然明知是哄人的话,奶奶唇边还是抿上了笑意。再强势的女人心里总也有块柔软的地方,不然著名女作家张小娴怎么会说:“每个女人都会沦陷于男人下班捎回的那一碗热汤,其实不是汤好喝,而是原来你把我放在心上。”
女人总会为喜欢的男人,那点独有的温情而感动。
可惜世上男人们偏偏不知,非要嘴硬争个你死我活。其实很多事,柔声细语的安慰比狠话更能解决问题。
女人也是,一番伤筋动骨的撒泼哭闹有时还没几颗无言落下的眼泪更能打动人心。
看到奶奶脸色变暖,我赶紧问到“您吃晚饭了吗?想吃点啥啊?”
“别提了,我说了少油不要放姜蒜这类刺激的调料。那新来的保姆偏偏还要用姜片去腥气,我说她几句还理直气壮。”
奶奶估计是这几天饮食清淡,对刺激味蕾的调料格外敏感。
“那您想吃点啥啊?”
“还是给我下个面条吧,用青菜炒肉丝做浇头再加个荷包蛋。记得………”
“记得帮您加一点点醋,马上就好。”
我转身去了厨房忙碌,肉丝不用姜容易腥气。我用葱姜水把切好的肉丝泡去血水,再上浆腌制。这样炒出来的肉丝不仅嫩,也不会吃到葱姜的味道。
09不一会儿我就端起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了房间,爷爷看到我眼前一亮。
他笑着说“刚才在厨房外,我就闻到香味。”
“中午饭就因为老太婆和保姆闹,我都没吃上几口。这不一闻到香味,肚子就饿了。”
从我手里接过其中的一碗,立马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奶奶也很满意的看着我端到她眼前的面条,不过她吃相比爷爷斯文多了。用筷子慢慢挑起一小卷面条,慢条斯理送进口中再抿嘴细嚼慢咽,十分优雅。
看着我不由感叹“奶奶您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当年肯定很多人追您吧。”
奶奶听完忸怩瞄了眼,在客厅把面条吸得哗哗响的爷爷说“可不是,谁让我最后挑来挑去选了个当兵的。”
“哎,其实我们阿言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他从小父母离异,他们各自再婚后阿言是跟着我们老两口长大的。这孩子懂事,也上进。”
“有时候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回家也不说。我看到他脸上的伤他就说是自己摔的,直到第二天学校老师上门家访我才知道。”
“我问他为什么回家不提,那孩子说他爷爷在外地出差,家里就我一个人。打他的那孩子,父母特别凶悍。”
“上次在学校,还和其他同学家长当着老师的面打了起来。他担心我一个人去找他们,会吃亏。”
“你说说,这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说完奶奶的眼眶就红了,我接过她手上的面碗,赶紧递了张纸巾过去。
就在这时阿言回来了,他整个人脸色铁青强忍着情绪进房间勉强和奶奶打了个招呼。
我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未完待续)
朋友们好,我是生活在魔都的70后中年宝妈。谢谢来看我的叨叨念念,图片来源于网络。喜欢请@怡然心绘在上海{i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