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梁衡的《试着病了一回》,看他满篇生病时的观察和感悟,不由地也触发了我心底的一些感觉,碎碎的,散落着,今儿个试着串串看,能不能串成一篇像样的感悟。
首先,我得说些题外话,直抒自己的好恶。
我不喜欢梁衡的文字。
没错,尽管他的文字完美,造诣也很高,甚至很多文章都选入课本。而且,我读他的书,也受益颇深。可我就是不喜欢他的文字。
我稍做思索,想想这是为什么?
该怎么说呢?他的文字像是漂亮衣服。对,是这种感觉。他其实就始终在努力把衣服裁剪制作的漂亮。
不像其他有些作家,比如莫言,张爱玲等,他们的文字不是衣服,是生命空白的填补。
漂亮衣服再漂亮,也是衣服,可穿可不穿,可看可不看;可对生命填补的文字就不同了,那是必须,有着生命的热气,连着作者的血脉和气息。
所以,我看了他的文章,尽管满篇华丽,好像写尽了生病时的各种心理,已然让后来人没了发挥的缝隙,可我还想写,像是只是为了表达我的好恶。
我病了一场,很漫长。病完了,我想说点什么。
梁衡在《试着病了一回》中说过,凡对某件东西性能的探知试验,大约都是破坏性的。就像毛主席在世时说的一句永恒的真理: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亲自咬一口,尝一尝。
生病就像是一场对梨子的品尝,对身体的破坏。被破坏完了,还一无所获,岂不是更可悲吗?
所以,我得从生病历程中,打捞出点什么。
最老套的一句话就是:人生除了生死,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可我要紧接着的那句:放弃与放手的区别:放弃是牺牲本来属于你的,而放手是放下那些从来都不是你的。
我想,这场生病,让我学会了放弃该放弃的,放手该放手的,哪怕最后像是一无所有,像是物是人非一样。
梁衡在文章中说:“今天当我躺到这台子上亲身作着病的试验时,才知道过去的天真,原来病魔决不肯夺你的力而又为你留一点神。”
这种描述可谓精准。我在生病时,就是失了力又失了神的。只想找个温暖安全的角落,蜷缩着冬眠,好恢复体力心力。
我停下来细细回想,历历在目。可我不想再对往事细数。
所以,今天这篇文章,又不得不空洞,因为我不得不对过往回忆删除,它就失了血肉的温度。
梁衡在文中描写了就医的艰难,好容易托关系找到一个床位,还是靠走廊,不得不忍受寒风的造访。
我也同样艰难,甚至更为艰难。不过,我不是给自己找一个床位,而是为自己的内心,找一个家,找一个可以喘息的亲情归宿。
然后我就一处处试,这里不是,那里也不是,每个地方都似曾相识,可都不是归处。
是一场寻找亲情之旅。
像老家小姐妹说的:你妈,是你够不上的,只有你爸,在旁边,还可以处处。
他们从来都不属于我,外人都一清二楚。是我,一直对不是自己的东西执着。
所以我放下,因为他们从来都不属于我。尽管,我不得不承受着半生来的错误。
放弃就是牺牲掉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而有些东西是我不得不放弃的,因为我没了抓住的力量。像是翻译工作,像是小书房最后那个孩子...........
所以,我也学会了放弃。
现在病愈,我自问,是否有过遗憾,有过悔悟?
没有,我已经尽力了。在无神无力状态下,我所做的放下和放弃,都是我不得不抵达的深处。
这种抵达,解了我的执着,让我学会了爱很随意,接受了往事随风。
像是一场惩罚,更像是一次奖赏。
赏我历劫的机会,好破除心魔。
我想,我们每个人,就像梁衡文章中讲的那样《试着病一回》,也不算多糟糕的事呢。
因为,待你病愈后,可能就像重生,说不定你会加倍地珍惜生命,热爱生活!
因为,你放下和放弃了很多,生命更加轻松了。
很奇怪,那个门卫好久没看见了。
我就说,上天其实始终对我照拂。在我生病软弱期间,那个门卫总会跟我打招呼。即便出于寂寞无聊,可解我孤寂无助很多。
对了,这场生病,还让我学会了对孤独寂寞耐住,帮我拂去了心中大片的躁动。
所以,虽然像是丢盔弃甲,像是弹尽粮绝,像是一无所有,像是物是人非,可似乎我也收获了很多,它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会刻画我余生的模样。
愿每个人不妨生一场大病,然后病愈,之后心儿暖,意儿悠,流水有情度春秋。